黑暗猶如流著淤血的傷口,漸漸地開始結疤!落在那片空冥中的光線,依舊是那麼的殷紅。
而自於尊周身擴散出去的威壓,令青年感受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青年舔了舔乾澀的雙唇,意味深長的瞳子裡,是一片模糊的笑意。
他揉了揉瞳子,淚水蔓延,而心底則漸漸地平和了下來。
“獨孤傲!你有如此徒孫,實屬不易啊!”他望著蒼穹的雙眸,漸漸地平和了下來。
是因為感慨此境發生的事,是感動?還是激動?
而此時站在暗處的清珏,從刀鞘中拔出了利劍,瘋狂的颶風,掃蕩著荒原上起起伏伏的荒草,而那群手執蠟炬的少年,瞳子裡,是前所未有的黑暗。
而亦是此時,清珏動了,她笑了笑,喝道:“楓相!你不要以為那個孩子看不透!”
楓相?青年的名字......
風勢愈來愈狂躁,而清珏身上竟亦多了一片幻袍,幻袍在風中搖曳著,被風鼓吹著,隨風浮起,又靜靜地落下!
舉著蠟炬的少年,似乎不是善行之人,他們的口中,漸漸地長出了利齒,他們的蒼白的面板,刻畫上了一片片古怪的文字,於尊皺了皺眉,原來,所謂的憐憫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罷了......
四面皆出現了擂鼓聲,貫穿了整片黑域,而自暗黑大殿拔起的那一刻,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便業已深深地種在了各自的心底。
是誰會歸來......
這片暗黑世界中,究竟隱沒著甚麼樣的秘密?
轟!
轟!
轟!
似乎是岩石在相互碰撞,沉重而又壓抑,而此時,於尊身後的那尊魔影,則變得愈來愈實質化了,那尊魔似乎已不再是一片影像了!
可是,魔依舊闔著雙眸,他似乎不想醒來!
而魔的身後,則有一柄彎道,那輪彎刀,與於尊手中的源天刃,極其的相似,或者說同出一源罷!
刀浮在半空,圍繞著魔,靜靜地盤旋著,而刀周身的那片殷紅的血光,似乎在極盡所能的表達,魔的威懾力!
楓相,亦是那位青年,他站在黑魆魆的大地上,抬頭仰望著玄天,他似乎不太顧忌,周圍越聚越多的少年。
少年的手中,皆握著一柄蠟炬,只是這一刻,那些蠟炬,卻發散出一片蒼白色的焰火,少年的瞳仁,不再清澈,漸漸變得渾濁不堪。
他們晦暗的眼中,倒映著殷紅的天空,他們的肌肉,在靜靜地鼓脹著,然後變得愈來愈強悍,天沐血光,猶如一片片猩澀的雨水,瘋狂的點綴在天穹上。
黑暗與這片血光,分邦而治,它們不會侵犯各自的領域,而那片黑暗和殷紅之境中,似乎都有一種莫名且強悍的氣息,在靜靜地鼓脹著。
此時的於尊,仰頭望著天邊,但,大地似乎並不太平,黑暗在其中作祟,但黑暗在於尊心底的概念,似乎在漸漸地發生改變,黑暗,更似是一種食糧罷!
作為那些瀕臨死境的鬼靈的食糧......
然後,大地開始發出一聲聲悶響,更似是強壯有力的脈搏,誰將要醒來......
這強壯而又令人壓抑的脈搏!
此時,站在楓相身後的清珏,眼中露出了一片殘忍的笑意,道:“楓相!如若是他真的醒來!你我可能真的無法應付......”
楓相哈哈一聲大笑,道:“不是有於尊在嗎?”
於尊......
這個令人沉默,卻無法令人小看的少年,此時的少年,在楓相的心底,似乎業已不似之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
因為,於尊繼承了那個神秘人的血脈......而這已是無法逆轉的法則!
悶響,變得愈來愈壓抑,也愈來愈沉悶,或許,黑域的領袖,業餘覺醒了罷!
可於尊總覺得,此時的這種威壓,始終與獨孤傲有著一種關聯,但這種想法,卻從未出現在清珏以及楓相的心中。
或許,這世間的絕密,謎底只會留給有心人罷!
暗紅色的巨浪,席捲了整片荒蕪的莽原,沒錯!此時,那片殷紅的血光,猶如針線般,反覆地穿插著這片詭異的大地。
黑魆魆的大地,伴隨著殷紅的血光,二者漸漸地融為了一體,可於尊總覺得,在天穹的深處,亦有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