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在顫動,他極力地壓抑住心中的躁動因子,而此時,凌駕於半空中的武者,顯現出他們的身影。
原來,他們一直都徘徊在自己的身畔?可我卻從未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又該如何解釋?
浩瀚的雲煙,皆已散去,晴朗的天空,是那麼的明淨,那麼的清澈。
而此時,立在於尊身畔的武者,周身的氣息,是那麼的澎湃,三五人等,漸漸變成了幾十號人。
犀利的瞳仁裡,似乎生有雷勢,窸窸窣窣的雨幕,也再次趕場,雨中的城池,在他的眼中,是那麼的清新。
而街巷上,也再次蜿蜒出一條條溪流,或浸漬於大地,或奔走於遠境。
而城牆上的苔蘚,也再次濃墨重彩,隨意的揮寫了一筆......
那些身披白衣的百姓,深邃的瞳仁,似幽深的隧道,難以見到光明,在沉暗的歲月里長眠,也會在黎明前醒來,只是這場沉眠的夜,究竟綿延了多少歲月?
當甦醒過來後,還有多少事物,是曾經熟悉的?
身披白衣的百姓,實則是一群生有強悍武境的武者。
他們似一條條溪流,從街口巷陌中走出,他們屹立在那座城池間,靜靜地仰望著頭頂。
這時的於尊,心底忽的一怔,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竟是殺佛!
佇立在人群中的殺佛,看似那麼的普通,只是,於尊卻無法忘記殺佛身上的氣息。
而當他遠窺時,卻發現殺佛的臉上,竟有一片綿柔的笑意,笑意如此的綿長,如此的意味深長......
怎麼可能......這可是史前時代啊!殺佛前輩他!又怎會識得我的面貌?
心底的愁鬱,在靜謐的水塘間,輕輕地迸濺著,他深沉的呼吸,漸漸變得清淺,他緊緊地握住源天刃的刀柄,身體也再一次上升!
而此時,他心底一怔,因為,他發現佇立在人群中的殺佛,業已不在!
他去了哪裡?難道方才的一切,皆是假象?
他揉了揉瞳子,依舊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人群中,那些陌生面龐,令他感到一種模糊的寒意......
立在他身畔的諸多白衣武者,而其中有一人,走上前來,語言頗為的生硬,道:“你是自外域而來罷!”
於尊心底一怔,誠實的回答,道:“是!我乃域外而來!”
這人頗為的蒼老,應是這些白衣人中,身份最高的存在罷!而此時的於尊,心底似乎有些數了,或許,立在他身畔的這群白衣人,乃是來自地宮的長老罷!
老者撫了撫長鬚,道:“你來此境,有何目的?”
於尊愣了愣,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人,早已化為一片化石,在他的思想深處,他們業已是一片白骨,一片沉眠於歲月盡頭的白骨......
可,現在的他們,依舊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底,漸漸地生出了一絲無力感,一種難以改命的無力感!
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將真實的答案,告訴他們,遂道:“萬年之後,世事已變,而地宮也將不復!”
老者心底一顫,道:“你怎知此境乃是地宮?”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難道此境不是地宮?”
寂寒的空冥間,有一種難言的苦澀,凌亂的脈搏,更像是指撫琵琶,亂彈一通!
眼前的老者,默默地站在遠境,他深沉的呼吸,似乎與大地的脈搏,連在一起。
他仰望著深空,道:“小子!你可能看得到空冥中的一切?”
於尊心底一滯,道:“可是那些銀殿?”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只是笑意卻是那麼的蒼涼,悲嘆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看到......”
“難道......那片銀殿有何異樣?”於尊心神一怔,倒也不加掩飾,話便脫口而出,道。
老者矍鑠的瞳仁,內裡的滄桑,如一片雲煙,綿延了千里萬里,他苦笑道:“沒人可以看到......沒人可以看到......只有外域的來者,才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於尊苦笑道:“那前輩,可是信我?”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已發現了此地乃為何處,我又何必去懷疑你?”
“枯烈崖......”當於尊將這三個字,念及而出時,雲巔之上,打落下一片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