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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戰意初燃

而此時,椿動了,他的身體如風,心神如月,一片黑暗的闃寂荒原上,無數的浮草,謙遜的伏倒在地,它們似乎在迎接它們的王上。

生命在此間,變得盎然,而殘酷的殺戮,也即將於此時開始,靜寂、危機、血腥,是迫使時態向更加極端的方向發展。

萬年相見,而每一次相見,勢必兩敗俱傷,心底渴望鮮血,渴望著殺戮,渴望著一次又一次從失敗中,再次爬起來,手中捻著鮮血,湊到鼻息間,輕輕地吮吸著。

喝!好新鮮的生命啊!

天空是如此的明亮,從所未有的明亮,椿的身體如一把利刃,割開了風中的寂寞,與長情的孤單。

嗨!再次接受鮮血的洗禮罷!椿,你是一個合格的鬥士!

念手中的殘刀,鋒芒鈍重,而刀體則是一片幽暗,那柄刀接受著歲月的洗禮,在古老的時光長廊裡,不知蒙上了多少灰塵,而這對於一柄嗜血的刀來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身披一件白袍的念,周身的氣勢,依舊在瘋狂地攀升著,而在此境,力量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像一片滄海,漲起的潮汐,誰又敢確信,接下來的潮汐,會多麼的瘋狂?

掠過了荒原,掠過了浮草,掠過了流淌在劉海兒上的寸光,流淌過了枯蔫的歲月,然後疾馳在夢與現實的邊境線上。

椿的臉上,有一分譏笑,當他從背後,拔出一柄長矛時,天地在那一刻間,竟為之變色。

荒獸在天幕上,肆意的嘶吼著,而這頭兇獸,也正是椿的尾隨者,上古時代,荒獸橫行肆意。

傳說中的刀客,自出現伊始,大殺四方,鎮定天地,只是不知此刻,站在諸人眼前的椿,是否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大地,在震顫,這時的光景,也正如椿剛出現的那一刻,浩瀚的天幕上,碎光化為流水,隨墨染的雲層,在大地上流淌,落下一片片流蔭。

而此時的念,手中握著一柄殘刀,此時的念,有著大殺四方的氣勢。

而這幾日,雨水似乎從未斷過,即使亦是一片豔陽天,可窸窣的雨幕,依舊掛在眼前,錯落不絕。

椿笑著,笑著......

他猛地從將手中的長矛,向前一刺,光陰似水,而此時,時空似乎亦在顫動。時光回溯,單薄的空間壁壘,在那一刻,輕輕地顫了顫。

長矛卷著一道狂風,殺至眼前,而那道莽撞的狂風,竟在諸人的眼底,化為了一片龍捲,風在狂吼,猶如獸類,嗜血且不甘寂寞。

當那股強橫的力量,逼至眼前時,唸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恐懼,倒有一片明朗的笑意。

一臉綿柔的笑意,在椿的眼底,卻是一種莫大的諷刺,椿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還是那麼的狂妄啊!”

簡單且樸質的武境,實則是返璞歸真,速度雖看似緩慢,時光卻在那一刻,有了一些遲滯,刀鋒劍影,清晰可見,可刀劍中隱含的道,卻令於尊的心底有了一絲無力感。

只是,少年也依舊是少年,是執著的,亦是固執的,站在原地,但心中的執念,卻每時每刻的在拷問著自己,“我為甚麼不可以......我......為甚麼......不可以!”

那種猶如鐵器般,冰冷且堅硬的信仰,未在他的心底,留出一分空間,只是在生硬地碰撞著他的內心,碰撞著那些柔軟的血肉。

後來,即使心底迸濺出腥甜的血液,也在所不惜。

俯瞰著那片靜寂的荒原,每個人消失的方式,都不同。

有的人,只是從你的眼前消失了,他只是去了遠境而已,有的人從的你心中消失了,她只是去了你忘記的世界,但有的人,卻是真正的消失了,從你的生命罅隙裡,永久的消失了。

遠觀著那片遙遠的寂地,心臟發出一聲聲沉重的鈍響。而此時,椿與念,業已交戰,黑鐵與青銅的碰撞,尾隨在雲巔之下的陰影,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聲響。

兩人的戰鬥,看似簡單,卻隱含大道,念手中的殘刀,只是簡單的劃過椿的面頰。

而遲滯的時光,卻在那一刻,生硬地撕扯出一道殷紅的痕,彷彿火山將要爆發時的那一刻,暴戾的能量,尾隨在時光身後,接踵而至。

冷漠的氣息,一次又一次的從面頰靜靜拂過,大地上,迸濺的漿巖,從地底深處,迸濺而出,浩瀚的雲煙,從頭頂上急速的掠過,那些慌張且驚恐的情緒,則被一片沉默包裹。

沒有驚叫,沒有厲嘶,心臟也正常的跳動,此時的一切,皆如初時,那麼的靜謐且沉重。

我會從遠境路過你,路過你清淺的心,路過你微微皺褶的雙眼,路過你眼底的渴望,路過你充滿興奮的心靈。

俯瞰著腳下的一切,站在於尊身畔的女帝,始終是那麼的靜默,後來,於尊回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女帝皺了皺眉,便再也沒有與他目光相對,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在女帝的身上,總有一分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可他又說不清道不明那種情愫。

在此之前,念曾說過,女帝乃是雪琪兒的前世,或者說,據唸的言論,女帝乃是雪琪兒的九轉輪迴,可上一世的瓜葛,何須在此生,再慢慢細談?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或許此時的他,也會感覺自己比以前的自己冷漠多了,因為他不再是一個衝動的孩子了,他從懵懂中,漸漸地甦醒,他亦會明辨是非,亦知道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