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小路,又將會通向何方?望著那條蜿蜒的小徑,似乎是破天之路!
然而,此時的他,也沒有可選擇的餘地了,通天之路,只有一條!
青銅柱在寒冽的風裡,像一根根鈍重的通天神鐵,它們屹立在天地之間,又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巒!沉重如斯,也毅然如斯!
人世間屬實要向這幾根青銅柱,學習一番了。若是世人皆有持之以恆的耐力,那麼人間大抵會換了一副顏色罷!
風裡、雨裡、卷石中,枯草中,大地間,蒼冥間。
可最終我才想起那句話:「愛你是一如平常的往事!」
嗨!有時候,那單薄的回憶,可真是脆弱啊!
硬是叫那些九尺之軀的男人,也悲慼落淚,奈何這天地之間的長情?奈何這往事的毒?
如此,想起那些故人,倒也符合此時的場景。
他無奈地笑了笑,遂,那些場景,似乎業已化為現實。
這一刻,他心底明白,這大概就是上天對他的考驗罷!
風吹雨落,故人的面容,在風中,極力的撕扯著,直至畫面變得褶皺,變得模糊,而內心的那些場景,似乎也正隨著這片風,而漸漸變得氤氳。像一場雨過後,打溼了宣紙上墨染的畫!
他懊惱地望著天幕,他的手指,緊緊地蜷縮著,當他大喝一聲:「惘為」過後,世界再次變得清晰如常。
而故人的面孔,也漸漸地消融在風中,像是寒冬裡薄眠的雪,慢慢地溶於春日裡暖融融的光線下。
而此時,清婉的容顏上,卻掛著一分悲鬱,茫茫然,天地間,渾然一色,滄海與天空齊鳴,大地與雲海共融。
一聲聲卑微的吶喊,彼時的天高海闊,一次次倔強的仰望,此時的霧裡雲裡。
總有無數的理由,去回顧那些已故的往事,也總會在悽迷的故事裡,再一次找尋到婉轉而清麗的歌唱。
「於大哥......」望著少年悲楚的容顏,少女的心,是那麼的憂鬱。
她伸出手指想要觸控到他,可唯有流於指尖的風,與落於掌間的淚......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是苦笑嗎?還是看透了那些長情與愁苦?他的身影,在天幕間,飛快的變幻著,而少女則始終尾隨在他的身後,她手執竹笛,手指因太過用力,而變得蒼白。
「於大哥......何苦呢?」他明明在自己折磨自己,他都明白的,他明白,往事不堪追憶,可此時的他,卻再次回憶起了那些曾經。而此時,在瀚海中,浮現出一位容顏絕世的女子,女子大喝一聲:「後生,還不速速醒覺!」
那一刻,於尊渾身打了一個冷戰,融入小世界中,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沒錯!正是殷千秀!
「你這個呆傻的孩兒,你若想拯救過去,那就要勇赴明朝!你可懂?」冷冽的寒顏上,掛著一分微醺的笑意。
殷千秀手裡提著一壺酒,這時的她,忽的將那壺酒扔給於尊,道:「喝下這壺酒,暫且忘掉一切罷!」
或許,是羞愧難當,他始終不敢看殷千秀一眼,只是,那一刻的他,卻緊緊地咬住了牙關,他接過那壺酒,而彼時的殷千秀,業已消失在灰暗的雲霧間。
前輩......於尊該如何謝過你的大恩吶!
遂,不再猶豫,將那壺烈酒,飲入喉中,這壺酒可真是烈性難當!
再次從悽迷的幻境中醒來,才覺此地的怪異,而立在他身畔的清婉,終是舒展開了眉眼,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這世間還有如此深情的男人嗎?他愛的那個人,一定很幸運吧!」
青岩石小徑,直通天穹,這一次,路上再無人作妖了,而那一刻,他眼底的那片寸光,也變得愈來愈盛大了!
走近時,才覺,那青岩石小徑,雖看似乃是青巖鋪墊,卻是一條巍峨的蒼龍所化。
只是,那蒼龍早已羽化,其巍峨的身軀,化為了這條青石小徑!
深沉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清淺。
然而,在接近事實真相過程中,卻從未那麼簡單過!蒼冥間,光粒如雨,它們倉促的劃過夜空,也自於尊的身畔路過。
他握緊了黑鐵彎刀,冰冷的寒鋒,折射著寂寞的光,這一刻,刀與人之間,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他怒視蒼穹,一躍而起,他的身體,如寒鋒從刀鞘中拔出,自青岩石小徑中,彈射而出。
身體在下墜的過程中,卻突兀的,被一片極致的能量,輕輕地托住了,於是,身體不再下降,甚至在繼續一步一步的攀升!
這一刻,光粒才顯出其本身,那竟是一顆顆半徑足有百米之巨的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