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七百一十章 世間真善

「父皇!兒臣等待你醒來的一刻!」他單膝跪地,衝著遠境跪拜著,他的面容虔誠,他抱著雙肩,身體卻在瑟瑟發抖,那時的天氣,難道已寒至極點?

喘息聲,變得粗重,那是帝天無法抵達的彼岸,而他的父皇,正沉眠於此!

「於尊,你這一世,只能成為父皇的祭品了,你還真是愚昧啊!你竟然聽從了我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古人可是你的擁躉啊!你卻將他們趕盡殺絕,你是有多麼愚蠢吶!於尊!」他厲笑著,他漸漸地被黑化了,他不再是那個站在光裡的男人!

寒風肆意,天性為之,他編造了一個又一個謊言,這片世界,尤其是他帝天能夠控制的?但有些事實,業已浮出水面,古老的世界,便是夢裡的時光,但是,那些璀璨且沉默的世界,已經難以醒來了,因為故時之人,皆無眠無夢,而夢境中的世界,在如今的蒼生的眼底看來,倒是一片虛假的世界,可誰又能夠料到呢?那片至為真實的世界,便藏在了夢中。

古老的洪荒年代,人人本性馴良,謊言不多,起誓之辭是興盛的年代,面對上天的作為,諸人諸族,是謙卑且誠言的,因此,那時的世界,也是至為真實的,也難怪,在荒古時代,時光會如此的純粹、清澈!

如今,再窺世事,謊言氾濫,起誓之辭,大多不存虔誠,為了利益而角逐,倒是失了故時的純粹、清澈!

而此時,立在於尊身後的清婉,終是有一分動容了,蘇蓉握緊了腰間的長劍,而楚鳳已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打算。

清婉回頭,瞥了一眼蘇蓉、楚鳳,道:「公子的事,由我一人便可!」

言語中的傲慢之辭,像一輪冰魄,赤裸裸的暴露在刺目的天光下,那一刻,清婉的周身,寒氣逼人!

那一瞬間,諸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而清婉掌中的長劍,業已破空而去,天幕似是微醺,搖搖欲墜的光,打在了清婉清冷的容顏上。

小時候,常常會問自己,死是甚麼?長大後,慢慢地明白,那是一種生命的過程,沒一段生命,都逃不得這兩個字眼。而這樣,便可以深刻的體會到世間大道了,就是如此簡單!

所以,當死亡的氣息,慢慢接近你時,你還會想到什麼?

而,當少女的頭顱被割下來的那一瞬間,甚至來不及,問她的名字。她便業已死去了......

清婉瞳仁裡的寒氣,似一輪冰魄,是夜黑之時,恰是殺人的夜!

東方的那輪赤陽,沒來得及讚美,便慢慢地落下了,西方慘淡的天幕,像是已敗之人的嘴臉,惹人憤懣。

如虹的劍氣,將天空映亮一半,夜黑的愈來愈倉促了。少女已死,而站在少女身畔的帝天,心底明顯一怔,但,他似乎很厭惡那個倒在他身旁的無頭女屍,於是他隨意的踹了一腳。

那原本清麗無雙的女子,結局卻是如此!世上,又有幾人,生的如此俏麗?但,立在此境的人,心底似沒有起伏,死了便死了罷!死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血液在長空間迸濺,帝天隱沒在萬千人之間,那一刻,他的心神,在微微顫慄,他心底自知,那死去的少女,實力究竟有多麼的蠻橫!可她竟然如此簡單的死去了!

可想而知,站在眼前的女子,究竟有多麼厲害!

長劍像一把掃帚,掃清世間的殘障,如荒野中,起了一片颶風,而那些卑微的生命,正是荒野間,那些四處搖曳的草木,颶風颳起,草木皆敗,這大抵是一場浩劫!

而浩劫的起因,竟是因為一個女子,而女子絕豔的笑靨間,只掛著一片清冷的血腥,潔白的長裙,在風中抖動,劍光入目,充滿殺氣,她目之所及處,世間生靈皆已

凋敝。

當她再次消失時,世間已沒有幾人,能夠站立在她的面前,這是何等的偉力?也難怪於尊看不透她的深淺,很顯然,清婉身後的蘇蓉,已不是凡夫俗子,蘇蓉懷裡抱著一柄長劍,她一直在笑,像是在經歷一場再簡單不過的遊戲罷了,而遊戲中,被殺戮的角色,正是眼前那些如草芥般的生命!

她們的實力,皆不在於尊之下,或者說,更加的強絕!

沒人知道,帝天去了何處,他留下的殘兵敗將,皆已被清婉收拾的乾乾淨淨,古人嗎?可笑的古人!世事的真相呢?

「這一切,皆在等待著你的答案!於公子!」世間終於又再次清淨下來了,眼前的孤島,在長空間,浮浮沉沉,它們就像一片片揚帆起航的船隻,它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聲息漸盡,於尊的手指,慢慢地蜷縮起來,而坐在一旁的蘇蓉,最是敏感,她皺了皺眉,悶聲道:「這個傻子,大概已經戰勝了他心底夢魘!」

懷裡抱著一頭幼龍的清婉,輕瞥了一眼於尊,輕吟道:「讓他再睡一會兒罷!他身上揹負了太多,他太累了!」

是啊,再怎麼說,他依舊是一個少年而已,世間賦予了他太多,他也會累,也會累的......

深入夜極暗的時刻,他揉了揉雙眼,喃喃自語道:「我在哪兒?我是誰......」

生命像是重新經歷了一遍,當他甦醒的那一刻,龐大的資訊量,湧入到腦海中,他的世界,簡直是一壺開水,煮沸了!

徹夜未眠的清婉和蘇蓉,見他醒來,眼底溢位一分喜色,特別是蘇蓉,最是激動,她沉吟道:「傻子,你要是再讓人家,跟著你提心吊膽,那人家就再也不陪你玩了......」

「阿蘇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是於尊的錯!」他倒是有禮有節,如此便讓蘇蓉更加的生氣了,她怒瞪著於尊,雙手叉腰,嬌嗔道:「果然是個傻子!」

這會兒,於尊倒是笑也笑出來,哭也哭不出來,眼神發直,道:「我該怎麼做......我是誰?我在哪裡?」

清婉嘆了口氣,道:「阿蘇妹妹,你還是勿要刺激他了!」

那一瞬,蘇蓉的心底,微微有些酸,「自責道:「是啊!我為何要刺激他,傻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