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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生死之間

中年書生的身體,已經脫離了地面,他凌空而立,腳下是萬丈深淵,烏風怒號,這看似明淨的秋從九月初就開始變得有模有樣了。

那深邃的隧道,就像是一條巨蛇,內裡的黑暗,仿似有蛇信子吐出來,洶湧的氣息,包容著世間萬千,撲面而來。

凌的眼神,雪亮雪亮的,她靜立在於尊的身畔,時刻準備著戰鬥,黑暗中,圍繞著一座獨峰的燭火,飄飄搖搖,可燭光雖微弱,卻沒有熄滅的情緒。

那些身披墨色長袍的男女,此時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們望著於尊的背影,不知為何,自己仿似與佇立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隔了千里萬里。這就是境界的分割,他們悸動的內心,難以遏制住驚愕與恐懼。

他究竟是誰......

明明方才自己還欲要與其互稱師兄弟,可眼前的一幕,卻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真的是師傅讓我們等待的那個人嗎?

燭火映紅了山壁,山壁上,竟不知何時凹陷了進去,那些青銅大字,就恍似鑲嵌在山壁上,但唯有武境高深者,才會發現幾個青銅大字,乃是因這山壁上,本身就存在銅物,是因強大的內力,才將這片山壁融化成如此模樣。

龍飛鳳舞的青銅字,展現在彼此的眼前,“七十二陵!”突兀間,這幾個字眼入目!

與此同時,浩瀚的天幕上,一種極致的壓迫力,蘊含著洪荒巨力,強勢的壓制下來,立在空冥間的中年書生,手中握著一柄長劍,負手而立的他,倒顯得頗為的颯爽。

時空似在變幻,刺眼的流光,在瞳子裡靜靜地徘徊,光愈發的盛大,流動的光影,在彼此的心底,印刻下一段段青澀的歷史,卻最終化為了一片銅鏽。

浩天之上,列有王土,錦書之上,自有天鑑!

道是此地生有魔胎,大地深處,似有震感,或是在意識裡輕微晃動,或是因自己的觸感,太過敏銳。

暗境中,任何事端都有可能會發生,詭而又詭,奇之又奇!那群身披墨色長袍的青年男女,一直站在於尊的身後,他們的心,一直懸在半空,因為他們慢慢地發現,此地並不止師傅一人。

是師傅他老人家讓諸人在此等候,可此時,這方世界,卻空寂的可怕,沒有人息,只有一股蠻橫的壓迫力,在壓迫著彼此的內心。

自己的生命,就像被一把鉗子鉗住了,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既然已至此境,那剩下的也唯有等待罷!

是魔息......絕對是魔息......

於尊的心底,是難以抑制的悸動,他很清楚,即將到來的魔物,究竟意味著甚麼!

冷風拂面,蒼白的面容如素紙,那人突兀的出現在於尊面前,那張佈滿了褶皺的面孔,那雙寫滿了世事滄桑的瞳仁。就突然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時的於尊,亦被那張臉嚇了一跳,當鋒利的拳鋒,撲面而至時,那一刻,於尊笑了。

“你想與我比試一番嗎?”邊說,於尊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黑暗之中,此時的於尊,更像是一粒塵埃,懸浮在空氣中,其勢被隱藏的恰到好處。

可當拳鋒再次撲面而至時,心底卻愈發的震撼了,詭笑在漫無邊際的懸崖間,靜靜地迴盪著,這方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這片詭笑。

鋒利的拳鋒,攜著萬千氣息,向於尊湧了過來,其勢更像是一片滄海,慢慢地覆蓋了於尊。

還好,懸崖間,依舊殘留著一片微光,至少能讓自己看清楚身上到底有了多少傷疤!

殺意漸漸變得冷冽,而默立在空冥間的中年書生,這一刻,也已消失了,沒人能夠捕捉到他的氣息,他就只是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此時的於尊,心底一怔,這荒唐的夜幕間,竟樹立起了數十面青石墓碑,眼前的一幕,又生生的在自己的心底,平添了一分詭異的氣氛。

他仰視著天幕,深呼吸一口氣,那雙巨大的拳頭,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臉無畏,反倒是笑出了聲音。

輕蔑的眼神,暴漲著一片片厲光,“就這點能耐嗎?”

隱在暗處的凌,沒有出手的慾望,她的心底,似乎更為的清晰,何時才會輪到她出手。

但,更令凌驚訝的是,站在高處的少年,自身的境界,似乎又拔高了一籌。這簡直無法解釋,畢竟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於尊竟又突破了一層,便是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而此時,天幕上,隱現出無數的黑洞,黑洞更似是連線了外域,一股股強橫的氣息,隨之湧了過來。

心底的殺意,漸漸地脫離了刀鞘,於尊屹立在燭火之間,這是他為自己找的庇護所!

黑暗中,那張蒼白如同素紙的面孔上,明顯多了一分驚訝,而後,一聲聲淒厲的獰笑,傳遍了四方郊野。

“你是誰......”黑暗中,少年咀嚼著這幾個字眼,卻恍似徒勞般,這幾個字眼,慢慢地擱淺在風中。

寒風瑟瑟,入了秋的世界,果然變得乾爽些了,若是晨時,太陽從東方升起,倒還有一分暖意,而此時的這方世界,卻盡數被寒冷湮沒其中了......

乖戾的笑聲,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刃。入耳,心底極為痛苦。於尊手中握著那柄黑鐵彎刀,屹立在一座山峰上,毅然的瞳仁裡,卻看不出一絲的痛苦之色。

黑暗中,那些圍繞著獨峰盤旋的燭火,竟變得愈發的明亮,它們恍似生有靈智,而此時,那面山壁上,“七十二陵”這四個字,卻顯得愈發的靈動了。

至少在於尊心底的感知中,所謂的“七十二陵”的神秘之處,即將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