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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鳳求凰

裝到這個份上,池淵覺得差不多了。老者點點頭,招呼了演奏樂隊一個適合古風演唱的一位樂手,讓她唱‘鳳求凰’。

華夏的古詩詞都非常的優美,現代流行歌曲通常都只是在押韻上下功夫,內容有時候都非常的直白沒有意境。但是、古詩詞不同,每個字都有其存在的必要、經過嚴整的推敲,押韻也是必然的事情。所以、詩詞通常都能夠被彈唱出來,尤其是宋詞。像華夏一曲《明月幾時有》就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原詞翻唱,其優美沒有任何技巧的翻唱也能讓人體會到其中的意境之美。

池淵看了眼出來唱歌的美女,是一個年紀與吳青雨不相上下的成熟美女,穿著青色的禮服,很有幾分意境。看一眼的意思並不是貪戀美色,而是在傳遞一個我已經準備好的意思。美女也點點頭,靜靜等待著池淵的彈奏。

池淵微微抬手,隨即閉上了眼,淡黃色的等打在他的髮梢,眉間竟然出現了幾絲憂鬱,看了讓人心疼。隨後手指撥弄琴絃,第一個琴音傳出,餘音未歇,第二個琴音緊隨而來。彈了八個音,場上的美女有些默然,這與他聽過的鳳求凰曲子並不相同啊!

美女有些驚慌的撇過頭看向了老者,老者卻一臉的震驚。鳳求凰傳下來的曲譜有七八種,老者都一一聽過,最被認可的清朝鳳求凰的曲譜老者還深刻的鑽研過。而現在,池淵的曲譜卻完全不同,但是、卻又完全是契合的,與‘鳳求凰’的氣質契合的!老者漠然想起宋朝有過這方面的記載,宋朝那幾個不靠譜的皇帝治國不行,藝術方面卻都有很強的造詣,所以鳳求凰的曲譜曾經完美的保留在皇室之中。史料記載的只有前四個音,老者細細品味,竟然就是池淵彈出來的前四個音!

老者也不知道該從哪個音開始和唱,只能搖搖頭示意美女自己找機會,或者乾脆別唱了,就聽一聽這曲子也行。

池淵可不知道‘鳳求凰’的曲譜有多少,失迭的又有多少。這是他在神龍島上被教藝術的老師教導的曲譜而已,這正是神龍島強大的一個原因之一。這不得不說到神龍島的成立——宋末,宋朝與元朝崖山海戰,眼看戰勝無望,宰相陸秀夫擔心皇帝受辱,揹著小皇帝跳海,同時跳海的還有宋朝十萬軍民。這些人大多數沉屍海底,但也有少部分人活了下來,這其中就包括陸秀夫與小皇帝。他們隨波逐流來到了荒蕪的海島,皇帝為龍,但是又擔心元朝趕盡殺絕,所以陸秀夫將這個海盜命名為神龍島,神龍島也就此成立了。

活下來的不僅僅有宋朝的精英,也還有皇室的海量珍藏。‘鳳求凰’曲譜,就是其中之一。也因此,傳承至今。

池淵彈了八個音見美女沒有和唱,有些意外的睜開眼,微微皺著眉頭,看了眼美女,隨後在此重新彈這八個音。

美女畢竟是專業的,被這麼一看明白了池淵的意思,在第八個音出來後,隨著第九個音開始了和唱。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琴音與詩詞完美的契合,真正是天衣無縫。

老者這個專業的人士聽得如痴如醉,滿臉的紅光,他一把抓過了指揮,激動的說到:“小陸,錄音了沒?錄音了沒?”

指揮疑惑的問到:“怎麼了?”

“你不懂,你不懂!這是真正的鳳求凰,完美的鳳求凰,司馬相如在臨邛縣卓家大堂彈奏的那曲‘鳳求凰’!穿越了數千年、這樣,這樣完美的呈現在我的面前啊!死而無憾,死而無憾!”老者說著,竟然滿眼含淚。

而被稱為小陸的指揮,在本來敬佩池淵的彈奏技巧之餘更添了幾分火熱,他還是個年輕人,他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他想更加的成功,而現在、這個機會似乎出現了——失迭數千年的鳳求凰現世,就在自己的樂隊,這是多麼輝煌的榮耀!

他也眼含熱淚,激動的說到:“錄了,錄了,您說的啊,每場演奏都要記錄下來的!”

臺上的美女的眼中也出現了淚水,慢慢的蓄積,然後一滴滴的從潔白的臉頰上滑落。她也感受到了在深閨中的卓文君第一次聽到‘鳳求凰’的情景,是她、也會與這位聲名在外的大才子私奔,無論這位大才子長相如何,更何況旁邊這位彈奏的‘司馬相如’是如此的帥氣。但同時,這位美女又感到非常的悲傷,卓文君自然是有資格和司馬相如私奔的,但是、自己呢,池淵能在這裡吃飯身份地位何其之高,怎麼可能看上自己呢!

臺下眾人的反應莫不驚訝,有欣賞水準的吳克剛這位大學校長眼睛都瞪大了,這琴音絕對是大師級別的。沒有欣賞水準的程江河還是聽過不少什麼音樂大廳的演奏會的,他也覺得池淵彈奏的水準被音樂大廳上的大師不差分毫。讓眾人驚訝的是池淵這麼一個一看就貴公子的人竟然在藝術上有這樣的水準,這是什麼概念啊!

吳青雨的驚訝更多的來自於自己的擔心,她原本只是逼迫看起來不想幫自己的池淵上臺來,根本不是想要池淵出醜的,等她想明白後就有點後悔了。但是、現在變成了驚訝——這個小師弟這麼能打的嗎?

周淵的臉色從難看慢慢變成了釋懷,他是一個紳士,一個真正的驕傲紳士,他從不以自己的家族為後盾,而是以自己的能力作為驕傲的後盾。現在看來、池淵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人在表現出來的各方面都比自己強,所以、他失敗了,理所當然也承認這樣的失敗!釋懷的周淵也沉浸在這樣的演奏之中,並且由衷的佩服起來。

一曲演奏完畢,餘音環繞,許久以後、老者激動的鼓掌,彷彿即將沸騰的水壺冒出的第一個水泡,隨後濃烈的掌聲席捲而來。美女擦掉了臉頰上的淚水,看了眼靜坐在琴前,雙掌慢慢壓住琴絃的池淵,那一眼似乎要將眼前的男人銘記在骨子裡。之後收回目光,對著臺下深深的鞠躬,退回到了光亮之後,樂隊之中。

吳志剛大聲的叫好,重重的鼓掌,一旁的黃亮忍住了鼓掌的衝動,低低的叫著:“有什麼好的,志剛,別鼓掌了,我看不上那個小子!”

吳志剛有些不解,但是眼前的黃亮可不是自己能惹的,只好悻悻的點頭,拿了一塊桌上的甜品,自己咀嚼了起來。

池淵彈奏完後,起身對老者以及樂隊的方向行禮,表示感謝,之後轉過身,聳了聳肩膀,非常騷包的對著話筒說:“一不小心就搶了風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眾人大小,池淵也就隨著掌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演出繼續,在晚上的九點準時結束。池淵並沒有跟隨程江河一起離開,他答應過的要幫吳青雨,之前上臺並沒有說清楚。

在所有外人都走完後,只剩下吳家的人還有黃亮,周淵以及池淵三位了。周淵主動對何洛說到:“阿姨,強扭的瓜不甜,吳小姐似乎對我並沒有意思,我想、我們聯姻也並不能快樂。所以,還請阿姨收回成命,希望這樣的波瀾並不會影響吳家與周家的感情!”

何洛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的看了眼池淵,她絕對不相信池淵和吳青雨就有感情了,但都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應下,說到:“應該也是你的意思,那就尊重你們年輕人的決定吧。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