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約莫十二三歲,身著布衣,長著凶神惡煞的一張臉,算不上俊朗,還有些猙獰。
布衣少年眼神很犀利,彷彿是要將什麼刺穿一般,他手裡把玩著一把黑色的刻刀,看上去非常貴重的樣子。
看到劉知一奔跑過來,布衣少年咧開嘴,露出了潔白又整齊的一排牙齒,隨後舉起了刻刀,突然出手,凌空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小小的刻刀,畫出了兩道長有丈餘的刀氣,交叉著壓向了劉知一,封死了劉知一前進的道路。
本來就在往前疾衝的劉知一避無可避,只得用墨竹使出了“四海枯”中的“引水”,自上而下壓出了一棍。
但是,這兩道刀氣之強,實在是大大地出乎了劉知一的預料。
墨竹與刀氣相接,劉知一的墨竹再難揮動分毫,整個人立刻被阻擋了下來。
劉知一雙手握緊墨竹,棍勁與刀氣激烈地撞擊著,官道上,劉知一身旁彷彿颳起了一陣妖風,以劉知一為圓心,地面上的塵土都被一掃而空。
而劉知一似乎還在被這兩道刀氣往後推去。
劉知一咬緊牙關,持續地輸出著戰勁,終於,劉知一低喝一聲,墨竹往下一壓,將這兩道刀氣牽引到了地面上。
修建官道的岩石原本堅硬無比,但此刻也被這兩道刀氣劃出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劉知一停下了腳步,朝著那個布衣少年問道:“你是陳打?”
布衣少年笑道:“對!”
他身旁的幾個少年,雙手抱於胸前,看著眼前的這個清瘦少年,也是面帶微笑。
劉知一身後,洪闕等人終於放慢了腳步,陰沉著臉,走向劉知一。
他們手裡有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的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劉知一嘆了口氣,小心戒備。
布衣少年問道:“你幹啥了,怎麼得罪了他們這群瘋狗啊?”
劉知一被布衣少年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這個不殺幫的幫主,怎麼說自己的幫眾是瘋狗呢?
想了想,劉知一開口道:“被瘋狗追的人,怎麼說得清楚瘋狗是在想什麼呢?”
洪闕也聽到了陳打說這句話,不僅沒有生氣,原本陰沉的臉反而興奮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累了,一張臉通紅,叫道:“汪!汪汪!”
一群人興奮地大笑。
洪闕開口說道:“二哥說了,讓你打架滾出去打,你把我們二哥的話當成什麼了?”
說話間,洪闕帶著的這幾十個人,已經將劉知一已經團團圍了起來。
劉知一沉默不語。
洪闕走到了布衣少年身旁,繼續說道:“他今天在學府裡面和塗羽豹切磋,把他的鎮魂鈴贏了。”
布衣少年笑了笑,問道:“說啊,你把陳二的話當成什麼了?”
劉知一搖搖頭,道:“瘋狗叫啊,還能是什麼呢?”
布衣少年哈哈大笑,道:“說得好!那瘋狗朝你叫,你該怎麼辦呢?”
“能躲遠點,就躲遠點。”劉知一應道。
“現在躲不掉了!”布衣少年一臉惋惜的樣子,“怎麼辦呢?”
“那我就要問問養這群瘋狗的人,這瘋狗還管不管得住?”劉知一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