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程雁歸從程府出來，獨自一人坐在街道上。

走了好一會，他才發現，身後有人在跟著他。

他猛地加快步伐，跑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裡，倏然停下。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是一個臉上有痦子的男人，朝他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你倒挺識趣，知道給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也不至於在動手的時候，傷及無辜。”

程雁歸面容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滲人的寒意，“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當然是想教訓你了。”話落，痦子男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同夥全都一擁而上。

程雁歸眸光一凜，靈活的躲過了他們的攻擊。

痦子男見程雁歸不似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便悄悄拔出一把長劍，往程雁歸的身上刺去。

因躲閃不及，程雁歸身上的衣服被划來了一道口子。

痦子男得逞之後，下手比之前更快更狠了。

只可惜，程雁歸反應過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得手過。

就在他用盡全力，握著鋒利的長劍刺向程雁歸的胸口之時，卻反被他一把奪過長劍，抵在他的脖頸之上。

冰冷的觸感遍席全身，他驚慌失措的嚥了小口唾沫，才顫抖著嗓音道：“大俠，好漢，刀劍可不長眼，你可得當心些。”

“讓你的收下全都住手，否則，死的可就是你了。”程雁歸冰冷的語氣傳入耳中，痦子男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

痦子男生怕程雁歸會說到做到，急忙照著他的意思，讓收下的人，全都退到一旁，不要輕舉妄動。

“大俠，我都按你的意思吩咐好了，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別急啊，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呢！”

“大俠，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痦子男呆愣片刻，一時之間竟無從開口。

在來之前，他曾保證過，不會透露有關於僱主的任何訊息。可眼下，他若是不如實招來，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跟信譽相比，顯然是性命更為重要。

想到這裡，痦子男也顧不得太多了，急忙說道：“是……是王老夫人讓我們這麼做的。”

程雁歸眉峰緊蹙，“王老夫人？她想你們對我做什麼？”

“她……她說讓我們殺了你，然後丟到山上去喂野獸。”

“這王老夫人可還真是狠毒，我從未得罪過她，她竟要對我下此毒手。”

其實，早在苗青梔跟他說那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這王老夫人竟這麼快就按耐不住，對他出手了。

看來，他再不做點什麼，就要被人當成軟柿子捏了。

“大……大俠，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當然。”程雁歸冷笑一聲，就抬起腳，重重的往痦子男的身上踹去，直接將他踹飛到不遠處的牆壁上，然後再跌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緊接著，又吐了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其餘的同夥見痦子男倒在地上，吐血不止，急忙將他扶了起身，落荒而逃。

程雁歸看著痦子男遠去的背影，並未打算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