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程雁歸帶著苗青梔盛裝打扮,入宮給皇帝請安。
御書房裡,皇帝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主位之上,睥睨著底下的程雁歸和苗青梔二人。
“兒臣(兒媳)給父皇請安。”
“免禮。”
“謝父皇。”
“歸兒,青梔,難得你們夫婦二人進宮一趟,定要陪朕好好說說話。”皇帝說罷,便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緩緩走到苗青梔和程雁歸身旁。
程雁歸見狀,便接著說道:“父皇,兒臣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講。”
“歸兒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無需如此見外。”
“不知父皇可有聽說,兒臣與梔兒大婚那日,在西市遭遇刺客的事情?”
“朕確有所耳聞,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是宰相府的大小姐杜若溪。”程雁歸直言不諱,將杜若溪的所作所為全都說了出來。
皇帝聽了之後,臉上的神情也逐漸嚴肅起來,“真沒想到,這杜大小姐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派刺客去刺殺青梔。朕一會就派人到宰相府,將杜大小姐請入宮來。”
苗青梔心頭莫名一緊,總覺得皇帝在這個時候,將杜若溪請進宮來,是想要興師問罪。
不管是對宰相府,還是杜若溪而言,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可能萬絕不復。
雖說,杜若溪曾傷害過她,但她也並不想因此而牽連到無辜之人。
不等苗青梔開口,程雁歸卻搶先說道:“父皇,兒臣已經對杜若溪施以懲戒,就無需再請她入宮了。”
“哦?是嗎?”皇帝微眯著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程雁歸的靈魂深骨都看穿了一般。
程雁歸直視皇帝的面容,不卑不亢,道:“是的。”
“朕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處置她的?”
“回父皇,兒臣只是命人對杜若溪小懲大誡了一番,並給她餵了啞藥,這樣一來,她就不敢再外胡言亂語了。”
苗青梔神色微變,儼然沒有料到程雁歸會當著皇帝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萬一將皇帝惹怒,到最後,必定會受到懲罰。
正當她糾結著該如何向皇帝辯解的時候,皇帝卻突然笑出聲來:“不愧是朕的兒子,做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父皇,如果宰相大人找您告狀,還請您務必如實告知。”
“歸兒放心,此事是杜若溪理虧,宰相絕不敢找朕提及此事。”
聽及此,苗青梔提起的心,也就漸漸放了下來。
程雁歸唇角微勾,“有父皇這番話,兒臣也就放心了。”
“好了,今日是個開心的日子,就不要說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了。朕命人在御花園中備了宴席,你們且隨朕走一趟。”
皇帝說罷,就帶著苗青梔和程雁歸二人,去了御花園,喝酒閒聊,欣賞美景,豈不樂哉。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二人才離開皇宮,回了瑾王府。
路上,苗青梔將憋在心裡一天的話,問了出來:“相公,你讓人教訓杜若溪的事情,為何不同我說一聲?你知不知,你剛才在大殿上同父皇說那番話時,我的心裡有多緊張?”
程雁歸輕揚起唇角,將苗青梔扯入懷中,“娘子,我不告訴你這些,也是不想讓你擔心。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狠厲的一面。”
“相公,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在我的心裡都是始終如一。”
“此生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