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邊口鎮的時候,別說進城衣鋪子,就是看,她都沒敢看一眼。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親自走進成衣鋪子的一天。
“前面的,快讓開讓開!沒看到車來了?站在路上找死呢?”
車伕罵罵咧咧的拉停大馬。
旁邊的婆子,橫眉怒眼的從車上下來。
“一大早出門,就遇上訛錢的!真是晦氣!”
婆子呸了嘴口水到地上。
不一會兒,就扶著個婦人走來。
那婆子嘀咕幾句後,婦人的臉色,也跟著不好看了。
走得近了,那婦人不屑道:“真是好笑,永來鎮的霓彩坊,什麼時候是難民也能進的了?這要是誰都買得起的,我也就不來了!”
“走開走開!王掌櫃的也不知道找個人,把大門看好嘍!就不怕壞了各家夫人們,來製衣裳的好心情嗎?”
婆子看似的在罵霓彩坊的掌櫃,這話和話裡的嫌棄,任誰都聽得出來,是說給他們聽的。
門口這麼一吵吵,鋪子的掌櫃急步而來。
“哎呦,我說今兒一大早的,那些個喜鵲怎麼叫個不停,原來是……”
那婦人不自覺的昴高了頭,就等著掌櫃的報出她的名諱。
沒想,等了半晌,掌櫃的忽然沒聲了。
尷尬時,攙扶婦人的婆子,出聲救場。
“說那些好聽的有啥用?自家門前也不打掃乾淨,害得我家夫人壞了心情!”
掌櫃哎呦呦的一個轉彎,走向王氏。
“這不是王夫人嗎?喲,李四姑娘真是越長越標誌了,瞧瞧這小模樣,當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歡!”
王氏楞神。腦子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沒法思考。
對於誇獎自己的人,四寶一向都不會討厭。
嘻嘻嘻的笑起來。
旁邊婆子和婦人的臉色,那叫一個急轉直下。
婦人咬著唇,沒說出一個字。
婆子怒道:“掌櫃的,你沒病吧?我們家夫人來了,你不迎接,反倒對一個難民卑躬屈膝!”
那掌櫃的可不傻。
方才在門前看到這二位時,詫異之餘,早就在心裡做了一番衡量。
此刻應對也自然得很。
“方媽媽這話說得。薛夫人不會不知道,這位夫人和姑娘是誰吧?這位可是李家夫人王夫人。”
“什麼王夫人、馬伕人,聽都沒聽說過!掌櫃的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婆子一急,直接罵了起來。
“方媽媽,說話前,也動動腦子!你是個下人,不知道場面上的事。薛夫人能不知道?這位可是濟世堂李郎中的母親和胞妹!”
薛夫人臉色一變,身形晃了晃。
目光不由的,打量起旁邊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