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爭的根源不在府上,再加上有富察氏的管理,後院的女人倒也一個個安分了。
除了頭兩天富察氏差人來梨花院送了一些補藥,讓太醫過來複診了一次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踏入過梨花院,也沒有誰找高向菀的麻煩。
日子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半個月。
這日正是初一的日子。
一大早,花月就在妝奩前為高向菀梳妝打扮。
“格格,您都半個月沒踏出過院子了,今日難得出去一趟,可得打扮得好看些。”花月一臉興奮地看著銅鏡前那張秀麗脫俗的臉。
“可別,今日這個場合可不適合出風頭,今個兒咱們妝容要淡一些,衣服也得挑一套不怎出眾的。”高向菀一邊自己帶護甲,一邊說道。
“嚇?為什麼啊?”花月愣住。
“你傻呀,今日可是府中眾女眷給福晉請安的日子,側福晉和金格格可都在呢,你是嫌那些謠言不夠,還想刺激一下她們嗎?”高向菀朝著銅鏡裡的花月翻個白眼。
因為富察氏為人低調好靜,初進府時就已經免了女眷們每日的請安禮。
府中侍妾只需每月的初一、十五這兩日早晨去海棠閣請安即可。
高向菀來到海棠閣的時候,偏廳上衣香鬢影,一眾侍妾立在廳中閒聊,而側福晉則是華麗麗地坐在椅子上。見到她進來就抬眼冷冷瞥了她一眼。
高向菀略略掃了一眼,廳中唯獨沒見金尋雁的身影。
她站在那裡,那身素粉色的旗裝和淡抹的淺妝在這堆衣裝華豔,妝容精緻的女人中顯得格外簡樸寒酸。當即她就收穫了一眾嘲諷輕視的目光。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高向菀裝作瞧不見眾人的目光,抬步就要往邊上去。
“高妹妹。”
身後傳來一聲叫喚,高向菀頓足回頭,就看見金尋雁邁著婀娜的腰肢正笑盈盈地踏進門。
“哎呀,真是難得見著高妹妹出來走動一次啊。若非為了給福晉請安,估計大家都難見著你一面呢。”她抬步走向幾步之遙的高向菀。
金尋雁的搭訕瞬間引來了眾人的注目。
侍妾們都朝她們看去,包括一臉不屑的側福晉。
“金格格說笑了,最近天氣轉涼了,我先前身子落水弱了些,為免著了寒再給府上添亂,才沒出門的。”高向菀大方地朝她露出一個笑臉。
“說起這個,我還沒有機會跟妹妹致歉呢,都怨我,若不是我提議讓妹妹跳舞便不會有落水一事了。”金尋雁說話間,眉間帶著歉意。
“此事怎能怪著你?說到底還是我技藝拙劣,倒是讓金格格失望了。”高向菀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又道:
“那日你和側福晉來看望,我既受寵若驚又感動不已,奈何當時正在昏迷中不知事,醒來才知曉你們來過,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她說著還特意轉身朝側福晉福了福身致謝。
高向菀言語間既表明了落水一事不怨人,也對她們的拜訪表示了感謝。態度不卑不亢,聽著沒有不敬之意,卻又帶著中立和疏離,不偏向她們任何一方。
金尋雁餘光掃了一下側福晉,才輕笑道:“妹妹哪裡的話。”
隨即她又一臉關切看著高向菀,“怎麼瞧著神色這般弱?可是因著落水一事落下病根?”
金尋雁這話一出,大家才注意到高向菀的臉色確實偏白,唇色也淺淡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