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當即就命人在偏廳中擺設了女紅的各種用具,與高向菀一起在桌前研究起了刺繡針線活。
福晉不愧是名門大家閨秀,行為端莊得體,女紅針線也是一絕。
在這一點上,高向菀真沒有撒謊,她確實不精通甚至可以說是不懂這些刺繡,針線之類的活兒。
當然她也壓根不感興趣。
大晚上的跑來海棠閣纏著福晉也不過是為了躲著某人罷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福晉對著她自己感興趣的女紅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然,假裝興致高漲的高向菀卻因著一連好幾晚被某人折騰,沒怎麼好好休息,這會兒看著那個針線和被繡的料子,只覺得滿眼的酸澀,還時不時的就想打呵欠。
“哎呀。”她一個不留神又被針紮了一下,登時輕撥出聲。
看著泛紅的手指,她已經記不清這是今晚被扎的第幾針了。
福晉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一聽福晉叫她走,高向菀頓時一急,連忙強打起精神,猛搖頭:“不,婢妾一點都不累。”
秦嬤嬤白了她一眼,淡聲道:“高格格,即便您不累,福晉還得要休息呢,您總不能在海棠閣賴著過夜吧?”
這……
高向菀臉上有幾分尷尬。
其實若是她們願意的話,她是很樂意賴著過夜的,但這麼過分的要求,她也不敢說。
福晉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抬眼就看見杏桃走了進來。
“福晉,主子爺來了。”
此言一出,福晉和高向菀同時眸色一亮。
高向菀臉上的高興簡直比福晉還要多幾分。
太好了,他來了,自己就可以走了,她心中暗念道。
看見弘曆進來,屋內眾人紛紛行禮。
福晉請弘曆坐上位,弘曆經過高向菀身邊的時候,在福晉看不到的地方,飽含怨憤地深深看了高向菀一眼。
高向菀立馬移開了目光,裝作沒看見。
弘曆不徐不疾地在上位落座,瞥了一眼桌面上散落的女紅物品,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高格格說想要與我交流女紅的心得,閒來無事我們便一起研究一下針線活了。”福晉笑回道。
“是嗎?”弘曆挑眉看向高向菀,別有深意地笑道:
“高格格怎麼忽然這麼好興致?大晚上的跑出來就是為了……學女紅。”
高向菀一聽他這話中有話的,便知道他肯定是剛剛去梨花院撲了個空,此刻正憋著氣呢。
“妾身素問福晉女紅堪稱一絕,早有拜學之心,只是之前一直沒有勇氣過來請教福晉罷了。”
“哦?”弘曆長長哦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那今晚你怎麼就有勇氣了呢?”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敢躲著他。
“妾身心血來潮,忽然這兩日就特別想學,所以就鼓起勇氣來了。”高向菀保持著微笑應道。
一旁的福晉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隱隱察覺出了兩人之間有著微妙的情緒在湧動,她的臉色不由微微黯淡了一下。
“你還真是勇氣可嘉。”弘曆看著她,別有意味地說道。
“爺謬讚了。”高向菀聽出他語氣裡隱含的不爽,笑容不免有些心虛了。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