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看了一眼高向菀被包裹著的頭部,眸色略過一絲沉重。
“這個你還是等陳太醫的診斷吧。”
說完女醫便幫高向菀穿好衣服,然後讓花月去請外頭的陳太醫進來。
陳太醫給高向菀後腦上的傷處理了一遍,又給她做了幾組針灸,然,高向菀卻還是絲毫沒有反應。
“情況如何?”
陳太醫正搖頭嘆息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
他一回頭就看見了憔悴沉冷的弘曆站在他身後,陳太醫連忙起身回道:
“回稟四爺,格格的康復情況……恐不甚樂觀。”
一聽這話,花月頓時臉色一變,驚慌地看向弘曆。
而弘曆並沒有像昨日那樣大發雷霆,甚至可以說是平靜無波,他就這麼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只有目光緩緩望向賬中。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屋內頓時靜得落針可聞,似乎都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良久,弘曆才淡淡開口:“怎麼個不容樂觀?”
“格格後腦的淤傷難消,而且至今也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恐怕……”
陳太醫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弘曆一眼,還是如實稟報:“恐怕甦醒還需一些時日。”
弘曆背在身後的雙手暗暗收緊,骨節泛白。
“還需一些時日……”他重複著這句話,忽然扯了扯唇角。
但至少是能甦醒的,不是嗎?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帳中,卻沒有靠近,就這樣看了一會,淡淡說道:“那此事就交給陳太醫了。”
“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陳太醫話都還未說完,弘曆已經轉了身,然後不發一言地離開了。
花月有些愕然地看著弘曆離開的背影。
主子爺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走出了梨花月的大門,弘曆忍住了回頭看的衝動。
額娘說得對,他不該被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給羈絆的,更不該將心神花在一個不愛惜自己的女人身上。
弘曆回到書房的時候,陳良已經候在那裡了。
“審出來了?”弘曆坐在案桌上問道。
陳良拱手稟道:“那些人都是一直暗中活動在京城附近的一些反清復明的反賊。”
“反清復明?”弘曆驚訝抬頭,隨即又皺了皺眉:“若是反清復明的反賊,他們為何不直接下殺手?”
反清復明的人一直對他們是恨之入骨,難得有一個可以至他這個清朝皇子於死地的機會,怎麼會是下迷藥而不是毒藥?
“還有那個大炮查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這個暫時還未查清,那些反賊也不知道大炮的存在。”陳良歪頭想了想,說道:
“會不會是哪一路的俠義之士路見不平便出手相救?”
弘曆白了他一眼,涼涼道:“你當大炮是可以隨身帶著去行俠仗義的武器?”
陳良頓時一噎,尷尬地低下了頭:“是屬下愚鈍了。”
能在此處架好炮筒的肯定是蓄謀已久,又怎麼可能是隨時起意而為之。
“可若這波人一早便知您有危險又有意相救的話,直接通知我們便是了,為何又要大費周章地架個大炮?”陳良不解道。
而且事成之後還落荒而逃,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