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弘曆臉色一變。
高向菀也是一臉驚愕。富察格格居然……見血了?
弘曆沉聲問道:“讓陳太醫去看了沒?”
“陳太醫現在已經在內室那邊為富察格格救治了。”
弘曆和高向菀趕到內室的時候,眾人已聚在了門外。
福晉一見弘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情況怎樣了?”弘曆問道。
“陳太醫已經進去一小會了,爺稍安勿躁。”福晉安撫。
“怎麼回事?不是讓底下的人好生伺候著的嗎,人在內室好好地歇著怎麼就會在外面摔倒了?”弘曆皺眉道。
富察格格的貼身婢女雲蘭一聽這話,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奴婢該死,還請爺恕罪。”雲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格格說內室也些悶便讓奴婢陪著出來外頭透透氣,本來……本來也是走得好好的,可格格走到階梯前的時候……不知道哪裡飛來兩隻大白鴿直撲格格身上,格格受了驚嚇這才跌倒的。”
“白鴿?”弘曆眉頭一皺,隨之往小德子看了一眼,小德子會意立馬就轉身離開了。
白鴿?怎麼就這麼巧,偏偏白鴿就飛到了懷有身孕的富察格格跟前?
高向菀不動聲色地環視了眾人一圈,卻見人人垂首斂神,不知道是因為弘曆在場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些女眷臉上都不顯露什麼神色。
“所幸是輕微見血。”福晉安慰道:
“好在這次有陳太醫隨行,他在第一時間就做了急救,想必胎兒會沒事的,爺您也別太擔心了。”
弘曆看了一眼嚇得瑟瑟發抖的雲蘭,沉聲道:“起來吧。”
“謝爺恩典。”雲蘭趕緊起來一邊擦淚一邊站到旁邊。
因著弘曆的臉色不太好看,現場頓時一片安靜,無人敢多言。
本來是來還願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確實令人挺糟心的,看著弘曆臉色晦暗,高向菀很想安慰一兩句。
可有福晉在他身旁又似乎沒有自己什麼事。
於是她也只能站在一旁,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裡頭的人能安然了。
約莫一炷香之後,那扇緊閉的房門開啟了。
開門的是陪同照顧的一個嬤嬤,緊隨其後出來的便是陳太醫。
“情況如何?”弘曆問他。
“萬幸,富察格格在第一時間護住了肚子,雖然是見紅了,好在胎兒無恙。如今也已穩住了情況,只要之後好生調養著,格格與腹中胎兒皆安。”
“沒事就好。”弘曆神色稍緩。
“眼下富察格格已然醒來。”陳太醫補充道。
聽了這話,弘曆幾不可查地朝高向菀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踏進了房門。
畢竟裡面的女人懷著自己的骨肉,他還是要進去安撫的。
弘曆一進去,外頭的福晉和眾人就圍著陳太醫和嬤嬤問具體情況了。
屋內的簡床上,富察格格正靠坐在床上,一見弘曆進來,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了喜色。
“爺……”
“你身子不適,不必行禮,好好躺著便是。”弘曆出聲制止了欲要掀被子起身的女人,隨後坐在了床緣上。
“都是妾身不好,連走兩步路都走不穩,險些就……”富察格格神色沉了下來,垂淚欲泣道。
“你不必自責,這只是個意外而已,況且陳太醫也說了,你與胎兒皆安好,日後好生養著就好。”弘曆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