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是最講究非禮勿視,非禮勿動的嗎?
尼姑怎麼會願意親身上陣與一個男子練習人工呼吸這種事?
高向菀正疑惑著,便又聽見弘晝喃喃道:
“本來學得好好的,大家也相交甚歡,我還以為終於遇到知音了,沒想到剛學完她人轉眼就徹底消失了。”弘晝氣惱道:
“要不是前幾天我經過清泉庵時偶然重遇了她,我還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人。”
“可即便她是個女人,那也沒什麼吧……您為何如此生氣?”高向菀有些不解。
要說吃虧不還是人家姑娘吃虧嗎?
“氣就氣在她翻臉不認人,假裝不認識我就算了,還一臉仇視我的樣子,憑什麼?又不是我故意要佔她便宜。”
弘晝一臉憋屈,明明就是她主動的,而且當時他也不知道她是個姑娘,雖然吧,他也奇怪怎麼一個男人的唇可以這麼柔軟。
高向菀默默地端詳著神色複雜的弘晝。
所以他其實是在氣人家不肯理他?
“我氣不過就上去跟她理論,結果你猜怎麼著?她竟然說我是個大騙子,直接讓人給我轟出來清泉庵了。”
堂堂大清朝尊貴又風度翩翩的五皇子竟然狼狽到被一群尼姑拿著掃把追趕,一想起這一幕弘晝心裡就惱悶。
“還好意思說我是騙子,明明我才是被她欺騙的人好嗎,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他氣憤道。
高向菀細細探究著弘晝的神色,問道:“所以五爺想學其他急救法子是為了……”
“她不是為了這個才接近我的嗎,我就想……”弘晝驀地看向高向菀又欲言又止了。
“您就想用這個吸引她的注意?”
“誰,誰說我要吸引她的主意了。”弘晝一抬下頜否認道。
高向菀抿唇忍笑,知道他是嘴硬卻也沒拆穿他。
“恕我直言,按這個情況來看,我覺得她不理您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身上沒有她可以學的東西了。”
“那是因為什麼?”弘晝殷切地看向她。
高向菀站了起來含笑望著他:“那五爺您得實話告訴我,您是不是喜歡人家姑娘?”
“我……”弘晝臉色微微一紅,咬了咬牙,道:
“我就是氣不過,明明是她先招惹的我,憑什麼最後還對我不理不睬的?爺我可沒受過這樣的氣。”
這麼在意,可不就是對人家有意思了嗎。
“那您應該認真想想她到底是從哪一刻開始對您態度轉變了的,是你們重逢之後還是之前?”
高向菀認真替他分析道:“又或者是她消失之前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弘晝認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啊……重逢之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河邊,本來是約好要再做一次練習的,結果河邊有個小孩溺水了,我當時下水救人,上岸後還是她給昏迷的小孩做的人工呼吸……小孩也成功被救醒了。”
弘晝回憶道:“後來小孩被家人接走了,她也說有事就離開了,之後……人就消失了。”
高向菀沉吟道:“那很明顯,那次見面就是你們關係的轉折,會不會是因為下水一事中有什麼東西觸怒了她?”
聞言,弘晝認真地思索了一番,才道:
“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我下水也沒脫光衣服,最多就是扯掉了腰上的腰帶罷了,這不算冒犯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