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被一眾佳麗圍繞,好不容易才從她們的七嘴八舌中找到一個說話的機會。
“有些我也不太清楚,千里鏡得在外頭才能看得更遠。這樣,你們都到花園裡去相互探究一下,我讓小德子過去給你們好好解釋。”他說完轉頭看向小德子。
“你帶各位小主兒到外面,好好給她們講解一下怎麼玩。”
“是,奴才遵命。”小德子立馬拱手道:“各位小主兒請移步花園這邊吧。”
那些女人本來就是想借著這機會親近弘曆的,卻不料他直接將她們交給了旁人,頓時一個個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福晉看在眼裡,溫和一笑,說道:“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與爺商議,你們便且先去玩會兒如何?”
見福晉已經發話,她們即便不情願也只能悻悻然然跟著小德子出去了。
高向菀是有些尷尬的,她手上就是兩個金鐲子,沒什麼好請教小德子的,可福晉沒發話說可以先離去,她又不好說先走。
眼看著一個個往外走,不一會,這裡就會只剩下弘曆和福晉,她更不能當這個電燈泡了。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灰溜溜地跟著眾人往花園去了。
弘曆目光飄了一眼走在最後的高向菀,等眾人都出去了,他才轉頭看向福晉。
“你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福晉看著他,說道:“爺,這次妾身舊疾可除全賴金大人施以援手,所以我想著過些天給金家送一份謝禮,不知爺意下如何?”
弘曆想了想,認同地點頭道:“確實該跟他道謝的,那就依你的意思辦吧。”
“多謝爺。”
看他一眼,福晉又試探性說道,“只是……妾身從未跟金大人打過交道,該送什麼也是一時沒有頭緒,想來金格格必定知道其父的喜好,不如……就問問她的意見?”
弘曆正欲去端茶盞的手驀地一頓,他抬頭看向福晉。
“妾身記得金格格是與高格格同一日被禁足的。”福晉嘆口氣又道:
“算算日子,這金格格被禁足也有月餘,雖然妾身不知道她是何事觸怒了您,但爺您向來寬宥,何不像對待高格格那樣,給她一個改過重新的機會?”
福晉這話雖然說的溫婉也毫無怨色,但話裡行間還是透露出弘曆偏私高向菀的意思。
她會這樣覺得,弘曆也並不計較,畢竟她也不知道高向菀被誣陷的事情。
眼下他也並不打算再跟她言明此事,沉默片刻,他淡聲道:“罷了,也讓她反思了這麼長時間,若她真有悔改之心,那便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兩人正說話間,秦嬤嬤就捧著一盅茶進來了。
“妾身跟病疾打慣交道,深知這身體康健的重要性,爺您這一個多月來每日都早出晚歸的,更該顧著身體才是。”
說話間,福晉起身接過秦嬤嬤手上的茶盅,親手遞至弘曆面前:“妾身特意命人給您備了滋補的參茶。”
“有勞福晉費心了。”弘曆接過參茶。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忙著雍正帝交代的接待西洋使臣的事情,確實每日早出晚歸,回來也是每晚宿在書房裡。
喝了一口參茶,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晚高向菀做的那個銀耳蓮子羹,想著想著不經意地唇角就上揚了。
……
花園中陽光明媚,一群女子三三兩兩地在一起埋頭研究著,或許是覺得手裡的玩物有趣,一個個臉上都沒有了方才被弘曆打發的失落感。
玩得興致正濃。
不遠處的高向菀坐在廊庭下萬般無聊地看著她們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