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了巴洛舒的心坎上,看了一眼內室的方向,他握著拳頭沒有再糾纏下去,但還是沉冷道:
“若是我的女兒有什麼閃失,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要害她的人償命。”
冷酷殘暴的話出自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男人口中,血腥味尤為濃郁。
皇后看在眼裡,捏著帕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但面上卻還是保持著若無其事。
聽見這話同樣心裡不舒服的還有弘曆,看著巴洛舒的神色,他心中就更是擔心高向菀的處境了。
這時,太醫從內室走了出來。巴洛舒立馬就迎了上去。
“我女兒怎麼樣了?”
一臉凝重的太醫先是向雍正行了禮,然後才說道:
“公主患胸痺之症,本身體內就陽微陰弦,又因氣血瘀堵,情緒過於激動導致了心腦梗塞,所以導致了心絞腦脹暈厥……”
“我就問你她現在怎麼樣了?到底醒過來了沒有?”
巴洛舒這時候哪裡還有心思聽太醫的長篇大論啊,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有沒有危險。
太醫被他的大嗓門一吼,嚇得身體一顫,連忙道:
“公主如今尚未醒來,而且……因為是突發性的心腦梗塞,所以……”
太醫怯怯地看了一眼巴洛舒的臉色,硬著頭皮繼續道:“能不能安然度過尚且難說。”
此話一出,縱是巴洛舒那樣硬朗彪悍的男人也頹然一晃,滿臉的惶然。
下一秒,他猛地就衝進了內室。
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雍正和弘曆二人。
尤其是弘曆,他此刻的臉色可比巴洛舒好不到哪裡去。
若圖蘭公主保不住了,那菀兒……
想到這,他的拳頭驀然攥緊。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用什麼樣的藥材,總之,必須要保住公主無恙。”雍正冷然下令。
那名太醫立馬領命而去。
雍正隨即轉身對伺候在旁的蘇培盛命令道,“把隨行而來的太醫全都調撥到此處,全力救治圖蘭公主。”
“是,奴才這就去。”
正堂上此刻只剩雍正,皇后和弘曆三人。
“怎麼會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雍正冷著一張臉。
這話雖然聽著像是自言,但皇后知道是在跟她說的。
“都是臣妾的錯。”她連忙上前一步,一臉懊悔道:
“早前在北校場中,圖蘭與高側福晉兩人便當眾起了言語摩擦。臣妾想著公主畢竟是貴客,不好讓她心生不快,於是便將她們兩人請到了鳳儀殿,本想為兩人緩和關係的,不料卻……”
“都是臣妾處事不當,還請皇上降罪。”皇后福身請罪道。
“行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雍正大手一揮,隨即掃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弘曆,才又道:
“至於那高氏……”
提到高向菀,弘曆心頭猛地一震,立馬上前一步:
“皇阿瑪,當時發生爭執的時候並無外人在場,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存在什麼隱情,兒臣覺得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定奪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