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守在地牢外的兩名小太監看著緩緩走來的熹貴妃,頓時臉色都變了變。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熹貴妃看都沒看兩人一眼,淡聲道:“把牢門開啟。”
“貴妃娘娘恕罪,皇后娘娘剛剛下令,閒雜人等不得……”
“大膽奴才,你這是說貴妃娘娘是閒雜人嗎?”成夏怒斥。
“奴才不敢,奴才失言,請貴妃娘娘恕罪。”
“貴妃娘娘只是想進去說幾句話而已,還不趕緊開門。”成夏冷聲道。
“這……”兩名跪倒在地的太監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怎麼,本宮現在是連兩個奴才都使喚不了了是嗎?”熹貴妃垂眸冷凝著兩人。
“奴才不敢。”
“行了,本宮也不為難你們,用不著你們開,本宮自己來。”說完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成夏。
成夏立馬上前,繞過地上跪著的太監直徑把那扇木門推開,隨後轉身躬身道:
“娘娘請——”
兩個太監就這樣看著熹貴妃堂而皇之的進了地牢,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更不敢攔。
待人進去了,兩人才相互使了一個眼神。一個偷偷地跟了進去,另外一人則麻利地跑去給皇后通風報信了。
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高向菀眸色一喜,猛地回頭。
臉上的笑容卻在對上熹貴妃那雙冰冷的眼睛時凝固了。
不是他。
得知圖蘭公主是被高向菀所傷,熹貴妃已是惱怒不已。要不是弘曆派人傳話懇求她幫忙照顧一二,她是真不想管高向菀。
可當聽到她被關在了地牢的時候,熹貴妃還是忍不住親自過來了。
即便她再不喜歡高向菀,那也是弘曆的女人。在死對頭面前,那也算是自己人了,熹貴妃自然是不願意自己的人被皇后刻意為難了。
但當看到高向菀安然無恙之後,熹貴妃的神色還是很冷然。
而高向菀,雖然對於熹貴妃的到來有些意外,但她實在是滿腹疑惑,所以也顧不上對方對自己表露的那一臉厭惡了,她上前就問道:
“貴妃娘娘,圖蘭公主她真的……很嚴重嗎?”
熹貴妃瞪了她一眼,“生死未卜,你說嚴重嗎”
“緊緊只是因為我推了一下?”
熹貴妃沒好氣道:“人家本身就有胸痺之症,你與她爭吵本就引得她情緒激動,又被你推了一下,她經不住就犯病了。”
是她自己上來對自己胡攪蠻纏的,現在出事了就是她揹負所有的罪過?
而且……真的只是她推了一下的原因嗎?
高向菀的手緊緊握住了鐵欄,目光晦暗,片刻之後才說道:“我想見爺。”
“你還好意思見他?你給他惹了多大麻煩知道嗎?”提起弘曆,熹貴妃就忍不住一臉怒意。
“若是圖蘭公主救不回來,那就極有可能導致漠爾喀族與大清的關係僵化,甚至有可能引起戰爭。到那個時候弘曆也會因為你的關係而受到波及。”
高向菀的臉色微變,隔著鐵欄,她緩緩直視熹貴妃:
“就算這事沒有蹊蹺,就是因為我推了一下而引發她犯病的,縱觀整件事,難道她自己就沒有錯嗎?”
憑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賴得她頭上,又不是她去挑的是非。
“巧言令色,不知悔改。”熹貴妃看著她不服不訓的神色,氣得手指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