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
見弘曆沒什麼動靜,連續做了好一陣子噩夢的皇后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奴婢就說您是多慮了。”方玲看著終於展了顏的皇后,遞上一杯熱茶。
皇后慢條斯理地接過並抿了一口,又得意一笑:“也是,本宮乃中宮皇后,他的嫡母,便是他心中有什麼不滿,又能待我如何?”
話音剛落,門外太監就前來稟報:“娘娘,承恩公求見。”
“我父親?”
皇后聞言連忙擱下茶杯,歡喜道:“快請他進來。”
須臾,年近花甲的費揚古便匆匆走了進來,“臣見過皇后娘娘。”
“父親快免禮。”皇后看著神色凝重的父親,不由一愣,連忙屏退其他人。
待屋內沒有之後,她才問:“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費揚古一臉焦急地看著皇后:“這次你可得要救救你兄長啊。”
皇后臉色一變,不解道:“父親這話是何意,兄長他怎麼了?”
費揚古看看私下無人,哀嘆一聲道:“你兄長前陣子暗地裡販賣私鹽,結果被人逮了個正著,證據都落別人手裡了。”
“什麼?販賣私鹽?”皇后大驚:“兄長他怎麼……糊塗啊。”
皇后急得捶了兩下桌子,“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不可碰這個,那可是殺頭的罪名。”
“唉,這確實也怪你兄長糊塗。”費揚古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本來也只是觀望中,還未決定下手的,也不知道他怎的就聽信了別人的讒言,竟瞞著我草率地就去做了,結果……”
“證據都落到何人手裡了?”皇后急問。
“就是不知道對方背後是何人,所以為父才擔心啊,你說萬一事情被捅到皇上那裡了……”
他抬頭看向皇后:“女兒,你兄長可是咱們家族以後的頂樑柱,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皇后當然知道,雖然她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但也就只有這個兄長還有點本事了,若沒了他,日後家族中哪怕是有她照拂著,也難有大作為。
“可你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我便是想幫,又要如何幫?”
見老父親愁得一臉發急,皇后心裡雖然惱怒兄長的魯莽,但到底還是心軟:
“且先看看對方有什麼反應,我們再做應對吧。”
“父親放心,我不會讓兄長有事的。”皇后承諾道。
她拼了命地穩固在宮中的地位,盡心盡力地為母族謀求福利,圖的不就是家族能永盛不衰嗎。
送走了老父親,皇后便一臉惆悵地扶額嘆息。
一旁的方玲雖然不知道她與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麼,但見她一臉愁眉,便連忙將一早備下的參湯端上來。
“娘娘您可別愁壞了自個兒的身子,凡事總有解決法子的。”
皇后不耐地揮手讓她將參湯拿走。
雖然高向菀的那件事有流秀頂罪了,但她也因此暫時失去了六宮之權,在雍正面前也算是失了勢。
偏偏這個時候孃家出事,她如何能不煩。
恰逢此時,門外又來報:“娘娘,四阿哥求見。”
“誰?”皇后猛地抬頭。
小太監看了一眼神色略顯驚愕的皇后,回道:“是四阿哥求見。”
弘曆?
皇后心頭一驚,除了必要的請安,他可是從不會登她景仁宮的門的。
本來就因為兄長的事情煩悶,這下皇后的心情就更鬱結。
但人都上門了,她若是不見,又顯得自己心虛,便只能將人請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