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想展示自己一年來的成就的高向菀一臉懵然。
而弘曆卻是緩緩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低聲道:
“你放心,等我這邊的事情辦完了,我立馬就帶你回去,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這樣的苦了。”
“……”
所以,他這是以為自己因為生氣跟他鬧情緒才說不跟他回去的?
高向菀費力地將他鎖在自己腰間的手扯了下來,轉身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
“我是想告訴你,我這一年多來過得很充實,很自在,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
像是被一根棉針狠狠紮了一下心頭,弘曆連呼吸都重了幾分,“所以,你的意思是,沒有我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
高向菀一怔,他硬要這麼解讀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沒有他,自己就不需要去過那種宮斗的日子。
“所以,你那次跟我說要我放了你,不是氣話,而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打算尋機會從我身邊離開?”
弘曆邁前一步,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
一道威壓忽然襲來,高向菀不自覺的地驚退了一步。
他生氣了。
一年多沒見,高向菀感覺他的脾氣似乎變得很怪。
以前他的性子很沉穩的,情緒也很少顯露。
可今日,從早上到現在,她覺得他情緒很是喜怒無常。
前一秒還對她溫柔以待,下一秒忽然就沉了臉。
尤其早上在天子一號房那會兒,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都看見他對秦文石露出了殺意。
儘管覺得眼前之人不再是她熟悉的樣子。
但離開的這一年裡,高向菀早已經把自己的角色從他側福晉的位置上抽離出來了。
所以意念裡也少了一份對他身份上的顧忌。
她甚至都覺得不想解釋這些沒意義的東西了。
“隨便你怎麼想吧,總之你的側福晉已經死在了狼山,而我已不再是你的那個她了。”
高向菀看著他,認真中帶了點懇求,
“既然上天垂憐,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她已經死過一次,用了自己的半條命和腹中的胎兒去償還他之前的恩待了,這也不可以嗎?
聽見她的這些話,弘曆瞬間臉上的青筋都凸暴了起來。
放過她?
他極力忍耐著胸腔躁動著的那股情緒,慢慢抬步靠近她:“你還活著,就永遠都是我的。”
高向菀被他高大的身量逼得退了一步,卻發現身後已經抵在灶臺前了,而弘曆則趁勢伸手抵在她兩側的灶臺上,將她鎖在懷中,俯身湊近了她的耳際: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的,你想都別想。”
看著他眼裡的執著和專斷,高向菀道不明堵在心口的情緒是生氣還是什麼。
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卻都一言不發了,只緊緊地看著對方,無聲地僵持著。
廚房的後門處忽然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