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馬輝的調查中,三隊發現他公司確實有多筆賬務解釋不清,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躲開了一次次的審查,而這其中王成海作為最基層的執行者,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王成海竟然在運輸公司裡面有股份,你敢信?”蘇蘇驚訝的說。
“他在這個利益鏈裡面是最少受益者,卻是擔了最多的風險,嘖嘖,真是個可憐人。”喬治感嘆。
“呸,他可憐個屁,心思不正。”小孟唾棄。
“行了行了,幹活,王成海雖然知道得不少,但是也不至於給他召來殺身之禍,這裡面肯定還有些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江泊琛說。
“行,這兩天我就扎進那個破車間了。”小孟說。
三隊特意申請了調查令,經濟犯罪一直是一隊負責的,現在因為王成海的死因存疑,將這個案子作為謀殺案來處理。
對於這種不熟悉的領域,張凱總是首當其衝,他在幾份大額合同中發現不少漏洞,加起來也是涉及了上千萬的資金,如此一來不僅是馬輝,李振彬也沒逃過調查,公司高層沒一個乾淨的。
雖然將賬務問題倒了個清楚,可從頭到尾沒發現他們有什麼謀害王成海的動機,可以說王成海是他們的同夥,如果不是他的突然死亡,根本不會查到這麼多內幕,王成海的死亡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
這樣一來前面的努力幾乎白費,難道王成海確實只是卻意外身亡?
顧小凡的關注力都放在了侯文萱身上,現場她留下的痕跡一定有原因,王成海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來到公司只有一個多月,之前的經歷五花八門,看起來和王成海也沒有什麼交集,難道只是巧合?顧小凡一向不相信巧合,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忽略了。他調出侯文萱之前工作的記錄,最近的一個是在酒吧做調酒師,大概幹了半年左右,他準備晚上去了解一下情況,混沌族在M城生活的不在少數,大多喜歡安逸的生活,找個身份掩飾自己,而侯文萱卻好似一點都不消停,恐怕別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就在大家找不到突破口的時候,蘇蘇從年初的一條新聞報道中找到了些線索。
“他們車間曾經有一名工人自殺了,跳樓,就死在了公司廠房,你看,當時王成海還接受了警方的調查呢。”蘇蘇指著那條新聞說,資料裡王成海雖然被打了碼保護,但是從體型仍可以看出是他。
江泊琛將新聞迅速看了一遍:“這樣看王成海確實人緣並不算好,新聞裡也說他曾和死者有爭執,看來侯文萱說的起碼這部分是真的。”
小孟接著說:“我調查了車間的其他員工,普遍對王成海評價都不好,他這人愛貪小便宜,工人們工資都不高,誰被他隨便順點什麼走都不好受,而且為人太強勢,有他在別人幾乎沒有什麼發言權,可以說很多人都被他壓著幹活,時間久了肯定心裡不舒服。”
江泊琛說:“查查跳樓的事,看是不是另有隱情。”
死者名叫陳立和,剛進公司不久,為人老實忠厚。
“他人挺好的,就是年紀小,所以很多髒活累活一般都是他幹,有的人自己不願意幹也都找他。”員工一提起陳立和有些義憤填膺。
“有的人是指誰?”小孟問。
“老員工都經常欺負他,比如……王成海吧,他這種事乾的最多。”
“你覺得陳立和的死和他有關係嗎?”
“這我可不敢說,我只知道王成海總是欺負他,也聽他抱怨過,但是這……我不知道。”
蘇蘇在公司的處分通報裡發現了一條記錄:“老大,你看這個,在陳立和自殺前幾天受到了一條處分,緣由是他工作失誤沒有稽核出假的運輸記錄,導致運輸公司報取根本不存在的運費,由於他平時表現良好也沒有直接獲取利益,所以沒有報警,只是給予一定處分並進行公司內部通報。”
“運輸費用?”江泊琛眉頭一皺,“咱們之前不是查出來那個合同有股份的是王成海嗎?怎麼還牽扯進了陳立和。”
小孟冷哼一聲:“嗨,陳立和就是一干活背鍋的,真正有錢賺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他,什麼沒稽核出來假記錄,他一個剛進公司的小透明,哪裡輪得到他稽核,不過就是找了個由頭,前近了那幾個老狐狸的口袋,出事了陳立和擔個處分而已。”
蘇蘇輕嘆一聲:“哎,真是欺負老實人沒夠,這陳立和就這麼接受了?那還不得冤死。”
江泊琛說:“行了,別妄下結論,把這個運輸公司的資料調出來一下。”
“這裡老大,”張凱指著電腦說:“負責人叫李勇,他名下還有幾個公司,都是運輸業務的,年初被發現造假之後就和馬輝的公司解除了合同。”
“走,小孟,咱們倆去見見這個李勇。”江泊琛說。
李勇身材矮小,面板黝黑,一雙眼睛透著精明,他圓滾的肚子前挺,上衣和褲子之間露出游泳圈似的肥肉。
“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幹這行的哪有真的按實際發生業務收費的,那還不得賠死,這路上的違章、運貨容錯率要有吧?錢從哪來?總不能在單子上寫送錯了吧?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說好說,標準也好定,真正實施起來根本不可能。”李勇一提起這事滔滔不絕,恨不得滿肚子苦水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