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交警隊,何銘晨已經在等候了。
“老何,又來打擾了,你幫我調一下這個案子的記錄。”楚天佑遞上資料。
“519醉駕肇事案,你們怎麼想要查這個。”何銘晨驚訝道。
“這個案子有什麼問題麼?”楚天佑問道。
“問題沒有,就是這個案子當初掀起了軒然大波啊。你們等著,我給你們調資料去。”說著何銘晨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回來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你們自己看吧。”
瑤光狐疑的開啟檔案,檔案袋裡就滑落出來很多的照片,瑤光一張一張的看著起來,越看越心驚,那些照片上面的場景可謂慘不忍睹:“天佑,你看看吧。”
楚天佑接過照片就是一愣:“這不是519高速公路撞車案麼,這個案子我知道,一輛私家車在高速上面惡意別車,導致一輛拉鋼筋的貨車側翻,鋼筋滑落直接穿過後面一輛大客車的車身,大客車裡的有的乘客直接被鋼筋刺穿了,這個交通事故導致11人死亡,20多人受傷。車主被判了無期,現在還在監獄裡呢。”楚天佑說完眼睛裡就是驚訝分表情:“鳳凰啊,你說這個事情會不會和姜羽飛的死有關係啊。”
“你覺得呢?”瑤光看著楚天佑。“何隊,說說這個案子吧。”
“這個案子裡的黑色賓士車是登記在姜氏集團名下的,開車的是姜氏集團執行總裁的司機,出事的那天,監控顯示,黑色賓士車在高速上惡意別車佔道,導致一輛拉鋼筋的貨車避閃不及側翻,撞向防護欄,鋼筋從車內滑落,高速滑落的鋼筋直接穿過後面一輛大客車的車身,大客車同樣發生側翻,後面還有兩輛車避閃不及追尾,出事後,黑色賓士車逃逸。我們找到賓士車的車主後,發現車停在一棟私家別墅前面,而司機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酒精檢測,醉駕。司機被刑事拘留。本來這種惡的通事故的量刑已經可以達到死刑了,可是姜氏集團的執行總裁程女士鉅額賠付,讓這些人的家屬都撤訴了,最後判了無期。事情就是這樣。”何銘晨說道。
“當初事故的監控資料還在嗎?”搖滾哥問道。
“在,你稍等哈。”何銘晨在電腦上調取資料。瑤光開始播放那段視屏,從視屏可以看出,黑色賓士車當時在迅速行駛的過程中,然後在路上來回並道超車,最後一次並道的時候身後高速行駛的貨車避閃不及,撞向防護欄。
“你們看這段影片,這個黑色的賓士車呈現的狀態是不是更像是在飆車,那麼我問你們,一個已經醉駕的人可能飆車麼,這段視屏顯示,在飆車的這段路上,這個司機的駕駛技術非常嫻熟,就像是一個經常飆車的老手,可是你們看嫌疑人的資料,這個叫做錢信江的人,他身為執行總裁的專用司機,平穩駕駛才是他最拿手的吧,這種能給人專職開車的人都有很長的駕齡,膽大心細平穩駕駛已經成為他們這類人的本能,開高速就更加小心,怎麼會出現飆車這種行為,還醉駕,你們覺得可能麼?這個事情符合邏輯麼?”瑤光問道。“這個飆車的行為是不是更像一個紈絝子弟最愛做的啊,沒事找找刺激?!”
“你說的這個事情,我們在調查的時候這個人說的很清楚,不像是編的啊。”何銘晨被瑤光這麼一說,這心裡面也是存了一個疑影。
“何隊,你把當初的審訊視屏調出來給我看一下。”瑤光道。
“好的,在這裡。”何隊調出視屏。
視屏上面,這個錢信江有問必答,條理清楚,淡定從容。
“你們看哈,這個錢信江在被審訊的時候條理非常清楚,就連細節都回答的很清楚,可是你們想想,他是在醉駕的時候開車肇事,醉駕意味著什麼,正常來說,這個醉駕的人腦子都已經漿糊了,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在這個情況下肢體的協調能力也不會出現視屏中這種嫻熟的飆車技能,還有醉駕的人醒過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他卻記得這麼清楚,你們不覺得奇怪麼,這翻說辭就像是提前準備並且演練好的臺詞一樣啊,無論怎麼問都不會有破綻,那麼這個對答如流的表現和這個嫻熟的飆車技能就是這個事情最大的破綻,我可以肯定,這個錢信江不是真正的駕駛員,他是在給人頂罪的。”瑤光說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個錢信江被找到的時候睡的那叫一個安穩,就好像在等著被抓一樣,闖了這麼大的禍換成一般人魂都嚇掉了,怎麼還能有心情睡大覺啊,就算是喝醉了,也不可能睡得這麼四平八穩吧。”何隊回憶著當時的事情道。
“玄辰,你帶著阿恤去調查出事的那天晚上這個錢信江的出行記錄和其他資訊。雲兒和阿坤,你們去調查死者這天晚上的出行記錄。何隊,辛苦您安排一下,我要見見這個錢信江,天佑,你和我走。”瑤光說道。
何隊點頭去打電話,不一會回來說:“走吧,安排好了。”
瑤光跟著何隊去了葉城市第一監獄,在一個單獨的面談室裡見到錢信江,眼前的這個人的頭髮已經是服刑人員統一的平頭,面色有些暗淡,但是整體的面貌和氣質給瑤光的感覺是,深沉內斂,穩重紳士,眼前的這個人和那個在高速上飆車的司機,瑤光怎麼都不可能聯想到一起。
“錢信江,我只有兩個問題,你出事的那天在哪裡喝的酒,喝酒的人都有誰,你在說一遍。”瑤光問道。
“海城市的七號大道酒吧,和幾個朋友,名字我給你。”錢信江說道。
“好,第二個問題,你為什要在高速上飆車。”瑤光再問道。
“喝多了,想放肆一把,循規蹈矩慣了,也想瘋狂一下。”錢信江回答。
“好,謝謝。”瑤光點點頭走出房間:“天佑對口供。”
“鳳凰,一個字不差。和當初案發審訊時候的口供是一模一樣的。”楚天佑驚訝道。
“怎麼會這樣,我雖然沒有幹過刑偵,可是我知道,同一個人在面對兩次同樣的審訊的時候,給出的回答不可能一個字都不差的。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怎麼還能一個字都不差啊。”面對眼前的事情,何隊也驚訝了。
“如果這些說辭是提前安排好,他照著背下來的呢,那你們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可以解釋通了。”瑤光看著兩個人:“他和真正的肇事者竄好供,然後在進行多次的練習後,在加上自我麻痺,這些事情這些話他就會記得格外清楚,無論怎麼問都不會有破綻,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人對仇恨的記憶,這件事情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一生,無論他與真正的肇事者之前存在著怎麼樣的交易,在這漫長的牢獄生涯裡,都會轉化成為仇恨,當初的這些事情和這些話就會在他的腦子裡面越來越清晰,那麼出現一字不差的情況就不奇怪了。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裡面的這個是假的,死的那個才是真的。這一次見面是證實也是試探,我們查到最夠的證據後,再來見這個錢信江,他內心的防線一定會崩盤。天佑通知局裡查詢錢信江和錢信江家屬的私人賬戶。何隊,謝謝了,我們先走了。”瑤光說著離開監獄。
回到局裡,瑤光和天佑開始查詢這個錢信江還有他家人的私人賬戶,發現在錢信江入獄後一個月,錢信江妻子的私人賬戶上有一筆五百萬的大額轉賬。然後在今年的六月又有一筆五十萬的轉賬,打款方是一個陌生的私人賬戶,瑤光申請查這個人的賬戶,發現這兩筆錢都是從死者母親程女士的私人賬戶轉出來的。
“封口費?”楚天佑道。
“是滴,550萬買死者一條命,這個買賣不虧,再說這個程女士不也保下來了這個錢信江的命麼。天佑你去聯絡一下當初死難者的家屬,問一下撤訴的原因。”瑤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