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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冰山一角

“所以段景蘅能夠統領你們,是因為他世子的身份?”

丹琴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宴蓉更加疑惑了:“那是?”

丹琴猶豫了一陣,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想著對方是世子妃,是主子心尖尖兒上的人,應該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在心裡面組織了一陣語言,便道:“景王是因為軍功才被冊封了王爺,是異姓王,按照大豫朝的律法,世子只是承爵,並無實權。”

說句大不敬的話,除了身份尊貴點,在朝廷中真正的權力可能還不如一個從三品官員。

這點宴蓉能夠理解。

畢竟那病秧子段景蘅在世人眼中真就是個繡花枕頭,除了臉好看點之外一無是處。

倘若不是為聖上暗中謀劃的那些事,讓宴蓉知道他其實暗中有自己的勢力,在外人眼裡看來確實沒有什麼權力。

“那你們為何聽命於他?”宴蓉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

既然決定開了口,丹琴便也就不隱瞞了,卻只說了兩個字,極為簡潔:“過關。”

“什麼?”宴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這些都是他們這種死士之間才會知曉的說法,旁人自然是沒有聽說過,想到這裡,丹琴進一步解釋道:“虎賁軍中有個規定,京中權貴,名下想要獲得死士者,需付出同等的代價,才有統領資格。”

“什麼是同等的代價?”宴蓉心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丹琴言簡意賅:“就是把所有虎賁受過的嚴苛訓練全部過一遍,挨住了就行。”

宴蓉新下了然,心想難怪稱之為過關。

“所以每一個死士才會對主人這般死心塌地。”不求名不求利,只願終生至死相隨。

畢竟,那是以血為代價換來的心服和忠誠。

宴蓉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忽然又睜開,看著丹琴,彷彿是在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丹琴,你曾經……都受過些什麼訓練?”

丹琴眼中劃過疑惑,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只是思緒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中,想起年少的殘酷時光,總覺得有些模糊。

“在荒漠從食人蟻群中逃生,在雪山與野狼撕咬,獨自一個人穿過沼澤地,為了奪食和十二個成年男子廝殺……”

說著說著,丹琴停了下來,抱拳請罪道:“世子妃恕罪,其他的,記不大清了。”

其實她並不是記不清了,沒有任何一個虎賁會忘記自己曾經受過的酷刑和折磨,那是在夢中仍無法釋懷和抹去的印記,終其一生都將受其影響。

至於方才為何會停下來,是因為看見了宴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他們世子妃慘白著一張臉,雙眼通紅又有些無神。那表情簡直比大白天見了鬼還嚇人。

宴蓉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聽見自己顫抖著雙唇問著:“你剛剛說,主人會把你們受過的酷刑全部受一遍,是真的?”

丹琴點頭:“千真萬確,而且越高階的虎賁越難統領,真想要,就必須付出更高的代價。”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宴蓉緊緊咬著下唇,說心頭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從前只覺得,段景蘅這種出行必定備馬車的金貴世子爺公子哥兒,又是大眾跟前的“病秧子”,怎麼看都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那種,還以為他手底下能調動這麼多人僅僅是因為他世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