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馬車,宴蓉便被眼前的高牆綠瓦給驚豔到。
劉府也真是給足了宴蓉面子,派管家親自出來迎接不說,還將大門早早開啟,就等著她來呢。
管家一見馬車到了,只看一眼那帶著面紗的人就知道是宴蓉,臉上趕忙堆了笑迎上來,眼底卻是深深的擔憂,想必也是為自家少爺的事兒愁的。
“我在此已恭候容大夫多時了,還請大夫速速隨我前去看看公子傷勢。”
宴蓉點點頭:“那是自然,此番我也是為了貴府少爺的病前來,還請管家帶路。”
進了劉府大門,行過廳堂,再拐個彎兒,便看見一座挺大的院落,四周的房屋樓閣假山鱗次櫛比,四時精緻錯落有序,叫人驚歎。
宴蓉也是進過尚書府和統領府的人,她可以擔保,這劉府,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個王府大院差。
比起景王府,那也大差不差了。
古代都講究個階級秩序,士農工商,商賈末流。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富可敵國的財富,倘若不加以打壓,再加上滔天的權利和地位,豈不是要翻了天?
這在君主中央集權制的封建社會是萬萬不可能出現的。
不過照她看來,做個商人也挺好,沒地位無妨,有錢就行了,至少自在逍遙。
思忖間,管家已經領她來到了劉公子臥房外:“容大夫,到了。”
宴蓉抬頭,見那房間的門是開著的,便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管家忙跟上:“老爺夫人去夫人孃家了,府中少爺的兩位哥哥又不在,也不知好端端的怎的出了這事,真是苦了我們家三少爺。”
管家說著說著幾乎就要老淚縱橫,宴蓉沒那閒工夫安慰他,這種時候她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所以她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劉公子床前,見他雙眸緊閉,眉頭深深地皺起,額頭上一片汗水,臉色蒼白,上半身一直不安地扭動,似乎是在夢囈。
下半身卻動彈不得,兩條腿繃得筆直。
管家上前,輕輕喚他幾聲:“少爺,少爺,我給您把回春堂的容大夫找來了……”
宴蓉抬手製止他:“請問,貴公子這樣有多久了?”
管家細細算著時間:“從下人把少爺扛回來之後便一直這樣,再到去回春堂把大夫請回來,約摸了有快兩個時辰了!”
宴蓉皺眉,探了探他脈息。體內氣息混亂,呼吸急促,身上冒汗不斷。
應當是疼暈過去了,身上又發了高熱,才會不斷夢囈。
宴蓉看著他身上那件料子考究的衣袍,此刻全然沒了那副華貴風流的模樣,衣袍被山上的荊棘割裂出無數個細小的窟窿,而藏在那些窟窿底下參差不一的傷口,一一滲出鮮紅色的血,將他此刻趁得更為虛弱。
細看之下,那傷口上似乎還浮著些金色的粉末。
“這是……金瘡藥?”宴蓉湊近聞了聞,好東西,這在王府都是稀有藥材,記得在她的藥王空間裡都要好幾千積分才能兌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