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用嘴型為自己無聲辯駁:“娘子,為夫冤枉。”
於是說完,他又捂著嘴巴劇烈咳嗽一番,朝外頭道:“丹琴,何人在外頭喧譁?擾了本世子清夢。”
丹琴忙恭敬答道:“啟稟世子爺,是渭北節度使家的千金,林小姐。”
林織羽可算聽到了段景蘅的聲音,不由得心花怒放,當下喜道:“景蘅哥哥,是我啊!我是織羽!聽說你身子不好,我過來瞧瞧你!”
“咳咳咳……”裡頭傳來咳嗽聲,良久,才聽他道,“丹琴,讓人進來吧。”
丹琴頷首應道:“是,世子爺。”
這才開啟門放人進去,林織羽跨進門之前,還頗為高傲地衝她冷哼一聲,丹琴全然當作沒看到。
而在進門看見段景蘅之後,立馬又火速換了一副面孔,看起來特別全然無公害。
宴蓉瞧著都替她累。
“景蘅哥哥……”林織羽一見段景蘅,小嘴巴一嘟,委屈巴巴的,硬是叫她擠出了幾滴眼淚。
放下手中補品,她來到床榻前仔細看了幾眼心上人,眼含秋水:“爹爹讓我給你帶了些本地特產的補藥過來,景蘅哥哥,幾年不見,你怎麼病成這樣了?看著好生憔悴,我……”
段景蘅又是一陣咳嗽,那聲音咳得人心顫,林織羽擔憂地想過去給他倒杯水,宴蓉卻是眼疾手快,搶先端過案前的茶盞,直接喂到他嘴邊。段景蘅毫不避嫌,直接就著宴蓉的手喝了口水,嘴唇這才溼潤了些,人看著也恢復了些力氣,氣色有所好轉。
林織羽站在原地,咬著下唇看著這一幕。這才發現,似乎從方才她進來之時開始,這夫妻二人一直都是這個緊緊依偎的姿勢。
就連喂水的動作都如此嫻熟默契,嚴絲合縫間,似乎再也容不下旁的什麼人了。
她緊緊握著手,有什麼東西似乎正隱而不發。
宴蓉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林小姐有心了,只是世子的身子太虛,這補品能不能用回頭我還得鑑鑑,若是用不了,恐怕還得給你送回去。”
林織羽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無禮的話。又見宴蓉禮貌性地笑了笑,轉向段景蘅問:“你說是不是呀,夫君?”
“咳咳咳,娘子說的是……”段景蘅寵溺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抬頭看著屋子裡的另外一個人,道,“林小姐一番心意我心領了,只是本世子身子骨實在太差,平日裡服用什麼飯食,湯藥,都是由大夫嚴格把控的,恐怕,虛不受補,這補品確實不適合,回頭你還是拿回去吧,替我謝謝林大人。”
林織羽急了,這都還沒看呢怎麼就說補品不適合,這可是她央求孃親去庫房裡挑來的珍品!一路上小心翼翼護著帶到這京城來的,就為了給她的景蘅哥哥,結果他只是聽宴蓉講了幾句,連看也不看一眼。
“景蘅哥哥,這些補藥都是性溫的,不至於會虛不受補的,你說你的專用大夫……那你讓大夫來瞧瞧啊!”
宴蓉法定道:“實不相瞞,我就是夫君的專用大夫。”
“你?”林織羽瞪大了雙眼,懷疑地看著她。
段景蘅也跟著幫腔道:“林小姐有所不知,數月前,蓉兒剛嫁入王府的時候就因為醫治宮中時疫有功,被陛下親封為大豫朝第一女神醫了。所以她的醫術,我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