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蓉往他嘴巴里餵了一包先前在系統空間裡買的麻沸散,又放了塊參片進去。看著他把麻沸散吞嚥下去,然後探了探他的脈息,感受著呼吸和心跳的節奏,又確認了一下匕首入體的方向,大概的位置,這才凝神屏息,在他呼吸收住之間,猛的拔出匕首。
鮮血霎時飛濺出來,宴蓉眼疾手快地用沾染了止血散的乾淨巾帕按住他冒血的傷口處,一旁侯著的大夫也是個有眼色的,拿了金瘡藥和紗布便過來替他處理傷口。
宴蓉又探了探脈息,發現氣息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平穩了許多,知道人命是保住了,也隨著鬆了一口氣。
用小華端來的水盆淨了手,宴蓉擦乾淨水分,這才來到外堂休息,柳子又給她沏了一壺茶。
此時,方才質疑她的那名士兵走了出來,堂堂七尺男兒,就那麼跪在了她的跟前。
宴蓉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
雖然她是世子妃,平日裡承了不少人的跪。但是在這回春堂,她可是隱藏了世子妃的身份的,可從沒人在這跪過她,一時間自然適應不過來。
“這位官爺,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這可真是折煞我了!”宴蓉說著就去扶他。
那士兵鄭重道:“這一跪,一是為了答謝兄弟救命之恩,二是為了道歉。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無禮在前,多有冒犯,還請大夫見諒,莫要同我這個粗人一般見識。”
宴蓉將他扶了起來,淡然一笑:“官爺言重了,救人不過是我的本分,不必介懷。至於方才的事,你也是因為憂心兄弟傷勢,放心,我能理解。”
那士兵沒想到宴蓉這麼年輕,還如此識大體,瞬間對她有些欽佩了起來。
“對了。”宴蓉問道,“容我斗膽問一句,那位官爺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在這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刺傷巡邏兵,放在現在可是比襲警還嚴重好嗎?
“唉……”那士兵重重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大夫,不是我存心瞞你,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昨晚突然通知戒嚴,天快亮的時候我們正在進行最後一波夜裡巡邏,就從暗處猛的竄出來一個黑衣人,握著匕首就要捅人,其他人已經帶人去追了。出了這檔子事,回頭指不定還要怎麼被統領罵呢!”
宴蓉心想,此事確實有蹊蹺,看來,跟宮中的戒令多少也有一些關係。
這是下馬威?還是他們動作的開端?
沒過多久,那兩個士兵見傷者傷勢已經穩定,便只留了一個人在回春堂陪著照顧,另一個和回春堂的大夫們告了別之後,就匆匆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接到了什麼密令。
正午時分,回春堂的一眾大夫已經把今日前來看診的病人全解決了,只有宴蓉還在原地休息,其他大夫們知曉她上午拔刀傷了元氣,便也沒過多招呼她。
大夫們忙完,紛紛回到了內堂休息,只有丹琴還在外頭陪著她。
“丹琴,你說……今天是不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自從她踏入這回春堂,今天這心裡面就沒踏實過,總有一種莫名心慌的感覺。
丹琴搖了搖頭,誠實道:“回世子妃,奴婢不知。”
意料之中的回答,宴蓉想起了什麼,又問:“世子那邊可有傳來什麼訊息?”
丹琴仍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