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丹琴這種級別的死士,用起來最令人舒心的就是,你只管安排任務,不用去解釋,對於主人釋出的指令,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問一句為什麼。
於是,在行動派丹琴的動作之下,那門很快被劈成了兩半。
隨著兩扇木門應聲倒地,裡面原本插好的門閂也斷成了兩截,在空中相互碰撞,接著又啪啦兩聲掉在地上,發出兩道沉悶的聲響。
眾人走進去,房間裡竟然空無一人。
“二公子,二公子……”段景鴻隨身伺候的丫鬟叫了幾聲,仍是沒人應。
宴蓉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跡,勾唇一笑,抬手製止道:“別喊了,他想和我們玩捉迷藏,是不會自己出來的。”
於是,宴蓉來到裡屋的床榻邊,朝丹琴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會意,飛快幾下來到床邊,俯身往床下一伸手,很快便撈出個人來。
“你們要幹嘛?別打我!別打我!不要殺我……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那人哪怕是被丹琴揪出來,仍然是保持著四肢蜷縮的姿態,彷彿是在怕什麼一般,渾身也一直不停地發著抖。
那人正是段景鴻。
“二少爺……”
丫鬟上前準備將人扶起,可剛一碰到段景鴻胳膊,後者便普通驚弓之鳥一般,惡狠狠地將人推開:“別碰我!”
看著這一幕,宴蓉有些唏噓,這還是前陣子在景王府大門口盛氣凌人的那個段景鴻?
“小叔子……”宴蓉蹲下身,試探性地叫了一句。
段景鴻抬頭,瞥了她一眼,立馬露出驚鴻萬分的表情。
卻又在視線觸及她身後的段景蘅之時,那種恐怖的情緒幾乎是在一時間就到達了極點。
“啊……不……我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麼也不要了!我不爭了!我也不搶了!放過我……”
段景鴻說著說著,竟然低低哭泣了起來。
一旁的丫鬟小廝看著這一幕,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紛紛在想二少爺這是怎麼了。
在場恐怕只有段景蘅夫婦和丹琴知道實情。
宴蓉看了一眼段景蘅,似乎是用眼神詢問他打算怎麼辦。
現在王妃天天把自己鎖在院子裡為他吃齋祈福,段景薇已經被他送去無人荒島自生自滅,就剩下了個段景鴻。
而他這個弟弟,自小便懦弱無能,沒了他母妃和姐姐的庇護與謀劃,他真的什麼也不是。
所以,習慣了被保護的人,才會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刻,顯得這麼慌亂無助。
果然,孩子永遠是孩子,草包也永遠是草包。再怎麼扶也都是扶不上牆的。
段景蘅俯下身來,伸出手按住了段景鴻的肩膀。後者仍是驚恐地看著他,但是身子被段景蘅禁錮著,無法後退。
“你只要從此安分守己,我可以許你在景王府,沒有性命之憂。”
段景蘅貼在他的耳邊道。
段景鴻一聽這話,想也不想,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