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副大大咧咧的模樣,段景蘅在後方搖了搖頭,神色間略顯無奈和寵溺,繼而又轉頭吩咐一旁的丹琴去熱了飯菜。
總不能讓他家娘子吃涼了的飯菜。
一連又是好幾天過去。
說來也奇怪,這幾天,段景蘅和宴蓉基本各忙各的,一天到晚連面都見不上幾回。
宴蓉也知曉眼下是什麼局勢,他查他的真相,她賺她的積分,正好互不干擾,於是也就沒有多在意。
這一日傍晚時分,宴蓉正準備從回春堂回景王府。
原本為了掩人耳目,她和丹琴在外行醫問診之時都是喬裝打扮過的,為了慎重起見,一般只有回到王府之後才會拆卸。
因為想著早點賺滿積分,多給段景蘅兌換些天材地寶來治他身上的毒,所以今日她又成了回春堂最後一個離開的大夫。
宴蓉正和丹琴一起幫忙打烊,卻在收拾臺子的時候被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睛盡收眼底。
那是一名穿著黑色斗篷的少年,正站在拐角處的小巷子裡,肌膚蒼白更顯病弱,十指幾乎比女子還要纖細,看起來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在投向宴蓉時的目光裡,卻滿滿都是令人心驚的瘋狂。
彼時夕陽溫暖的光輝投射在他的身上,卻並無半點柔和,有的只是陰暗和不甘。
他死死的盯著不遠處蒙著面紗忙碌的女子身影,眼神流露出一絲令人費解的痴迷。
你幾乎是半閉著眼睛,捂著心口,低聲呢喃道:“近來京中似乎是不大太平,本來與我沒什麼相干,但是這樣一來,我出來看看你都不方便了。你等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
他話說到了一半就止住了,因為丹琴突然停下了插門閂的動作,抬腳走到了房簷外的臺階下,扭頭看著這邊。
宴蓉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快速整理完了手中的東西,趕忙上前問道:“怎麼了丹琴,有什麼不妥嗎?”
丹琴屏息凝神又聽了片刻,始終不大確定,搖了搖頭,道:“世子妃,奴婢也不大清楚,我總感覺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方才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就像這附近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一般……”
“不懷好意?”宴蓉皺了皺眉頭,“有人想要我的命?”不至於吧,算一算,她的仇家都已經涼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那敵國衍朝打算動手,也不該把她作為打擊的物件。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子妃,又不是什麼掌握重大機密的朝廷重臣。
誰知,丹琴仍是搖頭:“不像,但是這種感覺很不好。奴婢已經讓暗衛去查探了,總之,世子妃,咱們先回景王府吧。”
丹琴的本事,宴蓉是知曉的,也從未懷疑過她的偵探能力和判斷能力。既然她都已經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於是宴蓉點了點頭,讓丹琴用輕功將自己帶了出去。
這個節骨眼兒,委實該多加小心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