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在出租屋內望著窗外,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反正是什麼事兒都做不了。為什麼她下了決絕的決定,到現在卻抽不出習慣有他的情緒。屋內很安靜,安靜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無法控制的淚水又一次決堤。怪只怪這情深,很難想象前行的路上只剩孤單的自己。那些曾經的美好,又如何可以抹去,明明相愛的兩人卻要分離。也許相識一場就是錯誤,卻戀戀於靈魂綻成最美的期許。
下午四點了。
田暢已經和姐姐約定好,所有的事兒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和燦燦打了電話,然後去接王思齊。
王雲翔已經等候在幼兒園門口。放學鈴聲響起,王思齊排在隊伍的第一個,王雲翔和田暢一同趕過來,王思齊哼著小歌奔過來,“我在班上講成語故事被表揚了。咦?怎麼媽媽沒來接我呢?”田暢遞過一根麻辣肉串,“給,齊齊。你媽媽又出差了。”
王思齊最喜歡吃麻辣製品,他接過肉串就吃,“謝謝小舅,我要跟爸爸走。”王雲翔拉過田暢,“暢兒,你姐去哪了?你知道嗎?”由於田歌有交待,田暢非常果斷地說:“姐夫,我也不知道啊?她只留給我一張字條,讓我們一切放心。這件事,我沒給父母說呢!免得他們著急。”
王雲翔一個勁兒地點頭,“嗯,好了,我明天去福利院看看去!”田暢和王思齊擺手再見,王雲翔又追上田暢:“暢兒,我和你姐的事兒,你得幫著我點兒。現在,你姐的這種狀況,你還看不出來嗎?都是那個葉子謙給鬧得。”
田暢早就知道王雲翔的心思。從內心來說,田暢支援姐姐和葉子謙,他們才是真正的相愛。目前姐姐出現這種情況,八成是葉子謙背後的黑手在搞怪,可姐姐沒有給他透露半兒點感情資訊,他決意去找葉子謙問個清楚。田暢回到家,燦燦早已在廚房幫王玉香做晚餐呢!
王玉香急問王思齊怎麼沒來?,回暢說了姐姐出差的事兒,王玉香也沒有再問。她招呼田暢洗手吃飯,田立軍知道醫院的工作繁忙,出差也多,也沒有放在心上。
丁燦剛吃了一口菜,突然,她感覺腸胃不適,丁燦捂著嘴直奔洗手間,連咳了幾聲,漲紅的小臉上催下幾滴淚珠,她漱了一下口。田暢跑過來,驚喜地看著丁燦,“老婆,你是不是懷孕了?”丁燦笑了笑,田暢抱住丁燦就來了一口,“我要當爸爸嘍!我聽聽。”
丁燦一手拎起他的再朵,“哎喲,他還是一個小蝌蚪,你聽得到嗎?”田暢才不管呢!他興奮地摟著燦燦走出去,衝著老媽發笑。王玉香看出了名堂,她早盼著抱孫子呢!
王玉香衝著田暢說:“兒子,你看燦燦喜次吃什麼,再重新做一點也可以,要不你們出去買些喜歡吃的食品。”田暢看著丁燦,他讀出老婆的眼神,“媽,我們去外面看看,你們吃,你們吃。”田立軍沒有搭話,他的內心也是高興的,王玉香多囑咐了幾句。
田暢和丁燦來到佳樂福大型超市,丁燦奔著檸檬走過去,田暢緊跟在身後,小兩口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田歌只想安靜幾天,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狂烈的悲傷一圈圈裹緊了她,連呼吸都感覺到了困難,她病了,發燒了。她服了藥,睡下。
田暢拎著生活必需品來了,田歌裝作若無其事。田暢把丁燦懷孕的事兒告訴了姐姐,田歌囑咐弟弟一定要照顧好丁燦,田暢根本沒有感覺到姐姐的情緒狀態,“姐,我尊重你的決定,不要為難自己。”田歌怕弟弟為了自己的事兒衝動,她又多囑咐了幾句。田暢沒有說話,但是,他絕不會讓姐姐受欺負。
丁燦推著護理車緩緩前行,小確幸的模樣。誰知一男子衝過來,丁燦躲不及防,一個側翻摔倒有地,男子直道歉,可丁燦卻全身無力,小腹劇痛,鮮血染紅了衣服,護士小周走過來喊人,丁燦被推進手術室。
田暢沉浸在即將當爸爸的喜悅中,一個電話打過來,“是田暢嗎?你來醫院一趟,丁燦流產了,需要你簽字。”一個晴天霹靂打在田暢頭上,田暢有些眼暈,他來不及告訴表哥,直奔醫院,心中一直呼喚著:燦燦,你可不能有事兒,等我。
田暢趕來醫院,他看到滿頭虛汗的燦燦,拉起她的手,“沒事,燦燦,我在在你身邊呢!”丁燦的淚珠頃刻滑落,這是他們愛情的結晶,曲於她的疏忽,竟然沒有保護好這個小生命。
燦燦被推進手術室。
田暢在樓道內來回踱著步,他的心揪在一起,狂亂地跳著,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不知所措。
葉子謙和何亦辰走過來,他們正在籌備醫療器械的交接儀式,只有忙碌的工作能沖淡葉子謙無處安放的情緒,他無法抽離兩人曾經的安好。尤其是晚上,失眠一直撕扯著他的焦躁。他不知原因,不明狀況。他們的愛被擱淺,可是他不甘,因為愛讓兩人靠近,彼此交付了真心。
葉子謙看到田暢,一陣莫名的欣喜,“田暢,來。我們去辦公室。”田暢此刻正心情失落,他二話不說,跟著葉子謙走進辦公室。葉子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知道你姐的訊息嗎?知道她的電話嗎?”
田暢怒視著他,悶氣一直在上湧,“我姐在醫院好好的,她突然離開了,你辜負了我姐。”葉子謙知道田暢誤解了他,“到現在,我雲山霧罩,你就告訴我,你姐的住址或電話。我想和她面談,至少,也要讓我明白她突然的決定。”
田暢看到葉子謙如此真誠,不禁心中一軟,可想到姐姐再三的囑託,他心一橫,“我一直支援你和我姐,她只留下一張字條說出差,讓我們放心。別的一概不知。”葉子癱靠在辦公桌旁,目光渙散。
這時樓道內喊田暢的名字,田暢急忙跑過去,丁燦被推過來,丁燦的臉色微黃。她語氣哽咽,“都怪我不好,沒能保住我們的寶貝。”田暢拉著丁燦的手,“別說話,不怪你。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田暢回到家左思右想,他打算把燦燦流產的事兒告訴姐姐。因為田歌一直關閉在自己的情緒中,如果她來照顧燦燦,田歌會轉化心情。回暢拿起電話,“姐,你回家吧!燦燦需要你的照顧。”
田歌被弟弟的話嚇到了,她意識到燦燦出事了。田歌沒有想太多,她開車往家趕。燦燦想回鄉下母親那。最後決定,燦燦和田歌回鄉下休養一段時間。有田歌在燦燦身邊照顧,田暢終於放心了。
公司又來電話催田暢回去。
鄉下的空氣清新,新風新貌。燦燦家的小院多了一份煙火味兒。嘰嘰喳喳的小鳥在枝頭嬉鬧,天空幽藍,田歌慢慢的開啟心扉,沉浸在這片祥和的鄉土氣息中。屋內爐灶上燉著一隻老母雞。
燦燦的母親坐在小板凳上,手裡擇著香菜。田歌過來幫忙,“阿姨,現在熬上小米粥吧!”
“你歇著,做飯的事兒有我就行了。”燦燦的母親很厚道,說話也溫和,“燦燦自小在農村長大,她不嬌弱,什麼活兒都幹過。城裡的禮儀,她可能不懂,如果她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們給她指正。”
農村的房屋就是亮堂,沒有壓抑感,屋內擺放著各色花草。
田歌喜歡這裡的環境,心情好了許多,“阿姨,哪裡,哪裡,燦燦那麼優秀,她不僅在單位屢受表揚,而且在家也勤快。我媽一直誇她呢!暢兒能娶到燦燦,那是暢兒的福氣。”
燦燦在屋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笑了,“姐,你就誇我吧!”田歌盛了一碗熬好的小米粥走進屋,“燦燦,這幾天,你先臥床休息,養好身體。來,喝一碗軟糯的小米粥,看,米油都熬出來了。"燦燦喝了一口,連連點頭,“姐,你也來一碗,挺香的。”田歌在一邊剝雞蛋,她似乎忘記了心中的情感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