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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於焉復逍遙

說話間,二人隨著眾人已出了院落,又走了一段山路石階,便來到一處洞府。

這洞府之前,白雲浮玉,青松常綠,翠蘚堆藍,不時有瑤光搖曳。洞口矗著一塊石碣,鐫著“松月福地,清雲洞天”八個大字。

眾人才到洞口,便聽錚錚錚幾聲琴音傳了出來。只是這琴音雖是曲調,卻斷斷續續,並不連貫,只奏了幾下,便戛然而止。

陳摶見琴音再未傳來,朗聲道:“四位師叔,陳摶幸不辱命,有幸請得秦越秦老先生出山,前來診治。”

洞中一個低沉聲音道:“此番辛苦掌門,四皓感激之至。我等四人行動不便,還須勞煩掌門,代引秦先生進來一敘。”

陳摶道:“秦先生請隨我來!”當即吩咐眾人洞口等候,領著秦越便要進去。

秦越拉著楚歌,道:“慢著,這位小兄弟隨我一起進去。我恐他獨自在外,遭了宵小毒手。”

陳摶身份何等尊崇,九天縹緲樓掌門,古丘國修真聖地聖主,平日頤指氣使,何人敢有半點不敬,今日卻連遭秦越言語譏諷,不禁心中惱怒,又想此刻有求於他,便只得按捺下來,當下一言不發,也不理會秦越二人,獨自走在前面。

秦越拉著楚歌跟在後面,只覺呼吸稍滯,雙目一眩,身子便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入一片小天地之中。

這小天地之中,雖無日月爭輝,卻有煙霞照耀,光明洞徹。又有松竹奇花無數,綠柳倚立鏡湖,湖畔四間草房比鄰而居。

草房之前,赫然有石亭矗立。石亭之中,桌椅相間,案上香菸嫋嫋,流轉入瑤琴。

這一番景象,只看得楚歌心醉神迷,便是秦越這等仇視九天縹緲樓之人,也不禁讚道:“真是個安身的好去處!”

瑤琴之側,有四人或坐或倚,皆鬚眉皓白,衣冠甚偉,正是九天縹緲樓的四大長老,號“古丘四皓”。

“貴客枉顧寒舍,老朽行動不便,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說話之人,正是古丘四皓中的甪里先生周術。

秦揹負雙手,冷哼一聲,道:“來都來了,還說這等虛假的言語做甚?還是趕緊治好了傷,放我等離去。”

四皓相顧無言,不禁搖頭苦笑,心中暗歎:“這秦越先生,還是與從前一般的性子,說話全無半點忌諱。”

原來這秦越雖是有窮國生人,與陳摶、四皓等人二十年前卻已相識,可算得故交舊識。

有窮國乃是方外之國,與古丘國相隔之遠,幾可說天各一方。

秦越所以能識得四皓,便是由於二十年前,古丘國王太后忽患頭風,頭腦疼痛不可忍,終日臥病在床,寢食不安。

王上急傳旨遍求良醫治療,始終不能痊可。有御醫舉薦秦越,道:“當今天下醫道之精,當屬有窮國秦越為第一。只是有窮國乃是彈丸小國,地處烏戈國以北,與古丘國相距足有萬里之遙,常人恐難企及。”

王上無奈,只得親臨縹緲峰,請教九天縹緲樓掌門陳摶。

陳摶亦聞秦越之名久矣,知太后之症,藥石不能及,若傳言非虛,秦越或可治之。

只是古丘、烏戈兩國素有嫌隙,尋常人物前去恐遭為難,請人之事又急急迫,當下便遣四皓前往有窮國求醫。四皓不負使命,終於請來秦越。

秦越到後,一面與太后身邊的宮娥采女細問病情,一面又要來了太醫的病歷處方細細審閱。

時有太醫院眾醫生候立一旁,見他其貌不揚,言語倨傲,心中甚為不服。

便有太醫存心刁難,以言挑之,道:“太后頭痛之症,經久難愈,時發時止,甚至一觸即發。在下於古丘國太醫院之中,亦常聽聞秦先生神醫之名,不知太后之症,秦先生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