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去刻意側頭就能感覺到身邊的白無垢呼吸卻依舊平穩。
然後,沈默的心就微微往下一沉。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於鍾朝望了望身旁兩個神色凝重的年輕人,說道:“倒馬坎這個地方,並不是一個值得關注的所在,這裡也不屬於任何一個江湖勢力,可那封信卻要我們來到此地,看來這裡面一定隱藏著我們並不知曉的事情。”
薛越聞言,腦海裡忽然劃過一道閃電,然後他的臉色就驀然變得蒼白。
他俊朗的臉頓時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於鍾朝察言觀色,將薛越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他就立刻問道:“薛賢侄,你是最先到的,可曾發現此地有何異常?”
薛越的呼吸都有些不大正常了,他緩緩說道:“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們在這裡如此動靜,卻沒有見到住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嗎?”
於鍾朝和曹雄聞言,頓時就反應過來,兩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掃向了街道兩旁的房屋,卻發現那些房屋裡都是一片死寂沒有半點燈光。
兩人的臉色立刻不由變了一變。
曹雄是因為一現身就和薛越動上了手,所以他沒有來得及顧及到這一點。
於鍾朝卻是一直在思索那封信,以及後來在暗處觀看兩人的切磋,同樣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這個問題上。
而這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曹雄目光有些奇怪的轉到薛越臉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我,我去問誰?”薛越很討厭曹雄的目光,語氣冰冷的說道:“我前腳剛到,你們也就到了,所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曹雄眉頭一皺,鼻孔裡哼了一聲。
於鍾朝沉聲問道:“此地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要道,可也有不少百姓居住,為何現在家家關門閉戶,連燈也不見一盞?”
薛越沉吟著,然後才緩緩的吐出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這裡的人,應該已經都死了……”
於鍾朝大吃一驚,語氣急促的道:“你說什麼?”
曹雄也是吃驚非小,然後他目光再次疾速的掃視著兩旁的房屋,最後又落在薛越臉上,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死了?”
薛越冷冷的嗤了一聲,道:“我一到這裡的時候,就發覺情況不對,所以就讓人開始檢視,剛發現那些死人的時候,你們就趕來了。”然後他語氣忽然一頓,也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向曹雄,接道:“你們說,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曹雄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頓時臉上有怒容一閃,他大聲道:“薛越,你這話什麼意思?”
薛越淡然道:“我沒什麼意思。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的話,那就是那個意思。”
曹雄勃然大怒,他戟指薛越,厲聲道:“小子,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別在這裡血口噴人!”
這個劍法詭異的混賬,竟然會懷疑這裡發生的事與他曹家有關!
薛越也不反駁,冷哼一聲。
於鍾朝的心已經越發沉重,他沉聲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三家都同時接到了一封相同的信,要我們趕來此地,可這裡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這中間的文章可不簡單。如今重要的事是要趕緊弄清楚情況……”
他語氣一頓,隨後立即吩咐門下弟子,沉聲道:“你們立刻去檢視一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活著的人。”
掌門有令,銀鉤門的弟子們立刻下馬,手持火把開始挨間搜查房屋。
曹雄沉吟片刻,立刻也轉頭對他的那些扈從們說道:“還愣著幹什麼?”
曹家扈從們也立刻下馬,開始跟著銀鉤門的弟子們加入了檢視。
薛越見此,也不甘落後,他沉聲對雙旗門幫眾說道:“這裡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查探,你們也去幫忙。”
雙旗門幫眾齊聲回應了一聲,分成幾拔人也加入了搜查的隊伍。
雖然他們開始已經檢視過了一些屋子,可薛越的意思不僅僅是要他們去幫忙,更是有監視其他兩隊人馬的意圖。
儘管他們三家都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信,可薛越卻並不相信曹雄和於鍾朝。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薛越雖然年輕,但這個道理他卻很早就懂了。
冷風呼嘯的倒馬坎大街上,立刻有許多的火把出沒在那些黑暗的房屋之中。
有幾個曹家扈從闖進了沈默與白無垢藏身的房間,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此時的沈默和白無垢已經身在這間屋子的房頂。
這棟房子是一棟兩層的小樓,而兩人就蹲伏在二樓屋簷下的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