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髯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裡也就越慌,急忙湊到父親盧鴻儒身邊,小聲說道:“爹,咱們還是先撤吧,看來他們早有準備。”
“你這個慫包,看你管理的芙蓉鎮,連幾個土匪都治不了,你那一千五百多官兵都是幹什麼吃的,手裡拿的難道都是燒火棍?”盧鴻儒氣哼哼地罵著。
盧髯松低下了頭,“爹,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還是趕緊跑吧,要是他們聯合了其他勢力,那我們可就全完了。”
盧鴻儒想想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狠狠地瞪著兒子,“哎,你把老子都氣死了,好吧,先躲過他們的銳氣再說。”
說著,他們一夥人就從演講臺旁邊的側門往外溜。趙凡哪裡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抓起一邊的桌子腿,連帶整個桌子用力的拋向空中,身體順勢向上一躍,正好被半空中的桌子擋住,五枚銅錢也瞬間脫手而出。
哀嚎聲也再次響了起來,聲音最大的是滿臉肥肉的鄉紳,銅錢已經插進了他左臉的肉裡,鮮血直往外冒,雙手捂著臉,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
他哪裡受過這等痛苦,此刻真狠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內心更埋怨起盧髯松他們,要不是因為他過什麼鳥壽辰,怎麼會惹來這麼多麻煩,自己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被人傷成這樣。
正在彎腰逃跑的盧渾彪,也捱了一枚銅錢,這枚銅錢好似與他有仇,直直地插在了他的鼻樑上,硬生生地將鼻樑劈成了兩半。
他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哪裡會想到有今天,而且是飛來的橫禍,疼的他捂住鼻子直叫爹孃,連嗓子都快喊啞了。
第三枚銅錢打中了盧鴻儒的右臂,雖然只是輕傷,但他身為一省的二號人物,被人追著打,已經很掉份了,竟然還是被土匪打,還掛了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雙腿打著寒顫,顧不得自己的身份,連滾帶爬地向外跑去。
剩餘兩枚打中了旁邊的護衛,兩人也多少受了點傷,疼的眥牙咧嘴,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趙凡的這次出手,雖然沒有直接要了他們的命,卻給他們心裡造成了極大的恐懼,致使衝向他和野玫瑰的兵力少了很多。
趙凡默默地計算著時間,四營差不多已經得手了,一營也快撤出鎮子了。
突然,一大批官兵衝進了院子,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通掃射,趙凡和野玫瑰急忙躲了起來。
衝進來的官兵正是從軍營裡出來,被一營阻擊在鎮子里約一個小時,直到現在才趕了過來。
王管帶惡狠狠地說:“給我使勁地打,別怕浪費彈藥,只要打死趙凡和野玫瑰,就是大功一件。”
好漢難敵四手,猛虎鬥不過群狼,趙凡和野玫瑰被七、八百人圍在院子一邊,原本寬敞的院子此時顯得非常狹小,槍聲一波接著一波,壓得他倆根本抬不起頭來,更別說反擊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趙凡猛然回頭,原來是後邊的圍牆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足有半人多高,輕鬆可以透過一人。
趙凡顧不得牆外是什麼情況,不管是敵是友,先逃出去再說,立即對野玫瑰說:“快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野玫瑰急忙點頭,向著缺口奔去,趙凡將身邊的桌椅紛紛拋向空中,吸引官兵注意力,為野玫瑰出逃爭取時間。
當野玫瑰即將透過缺口時,王管帶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瞄準了野玫瑰的後腦勺,緩緩地扣動了扳機。
趙凡眼角餘光發現王管帶的異常舉動,急忙縱起身,擋在了野玫瑰身後,槍聲也正好傳了過來。
趙凡不敢有絲毫猶豫,在身體落地的同時,左腳點地,向著缺口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