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陽川發現歐陽惠賢怒氣衝衝闖進門時,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當她揚起手掌,正要往下落的那一瞬間,歐陽川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一把抓住歐陽惠賢的手,怒斥道:
“你要幹嘛,她可是爺爺剛從密林裡救出來的姑娘,還沒來得及給你介紹,你看你,不問青紅皂白,亂髮一通小姐脾氣,真有失大家風範,還不趕快給人家道歉。”
歐陽惠賢氣得直跺腳,“爺爺,你剛才不是說讓我給趙凡做飯嗎?我一直看著你,你倒好,直接進了自己房間,竟然把我煮的面給了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還想讓我道歉,門都沒有。”
而後扭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還不快滾,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歐陽川尷尬地愣立當場,一個是孫女,一個是幹孫女,到底幫誰? 這可成了擺在他眼前最緊要的事。
思慮半晌,才沉聲說道:“快給人家姑娘道歉,不然,爺爺就不管你了。”
歐陽惠賢聽他如此一說,心中百般難受,就如刀割,又如針刺,這可是從小把自己養育大的爺爺,和這個臭女人才認識多長時間,就已經拉偏架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爺爺嗎?
歐陽惠賢雖然驕橫,但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她看到爺爺這樣對待自己,嘴上立馬就軟了下來,正欲開口道歉時,面前的女人卻搶先開了口。
“爺爺,她是誰呀?怎麼這麼沒規矩,竟然不給您老人家一點面子,這如果傳揚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歐陽惠賢本來已經服軟,沒想到,被她的話一刺激,徹底引暴了內心的憤怒,口中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女人,竟然挑撥我和爺爺的關係,看我不打腫你的臉。”
她一邊說,一邊就已揚起了手掌,再次向面前的女人煽去,只聽“啪”的一聲巨響,三人都愣住了。
歐陽惠賢那隻手還停留在半空中,而臉上卻出現了一道血手印,她驚恐地看著爺爺。
歐陽川舉起的右手還未落下,眼睛卻盯著歐陽惠賢那張被打的臉,愣愣地發呆。
藤子滿臉的無辜,她怎麼也沒想到,歐陽川會在孫女出手的那一瞬間,竟然阻止了她,而且,還煽了她一個耳光,這真是打臉呀。
三個人,三種表情,片刻之後,歐陽惠賢眼中的淚水終於掉落下來,她雙手掩面,一邊哭泣一邊說:
“這巴掌,直接打掉了你養育我這些年來的恩情,我們從此一刀兩斷,互不相欠,你不再是我的爺爺,我也不再是你的孫女。”
歐陽惠賢說完這些話,瘋也似的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歐陽川內心無比愧疚,一直把她精心照顧,養育成人,如今,卻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而且,是自己為了眼前這個女人打了她,他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實實在在發生了。
他急忙轉身,正欲出門去追,卻被眼前這個女人叫住了。
“爺爺,你幹嘛去呀,人家病還沒好呢?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口飯也沒吃,快給我弄點吃的吧!”
歐陽川被她嗲聲嗲氣的聲音給搞迷糊了,他竟然不顧孫女的安危,急忙出門給幹孫女找吃的去了。
歐陽惠賢一氣之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跑出了靈濟寺,她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跑,一直往前跑。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大喝:“站住,在不站住,可別怪我們開槍了。”
她瞬間清醒過來,急忙抬頭張望,前方十多米的地方,站著兩人,其中一個她認識,飛鷹堂副舵主楊林,另外一人,三十多歲年紀,身材高大,手裡握著一把長槍。
只見楊林微笑著說道:“你是歐陽惠賢吧,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趙凡他們人呢?”
此時的歐陽惠賢,恨透了那個女人,也恨自己的爺爺,如今,她成了無家可歸的人,頓時覺得萬念俱灰,見到兩人,再也沒有了驚恐,也無所畏懼,聽到他倆問話,直接回答道:
“我是歐陽惠賢,趙凡他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從此以後,我和他們已經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你們要是抓我,那就不勞你們動手,我跟你們走就是,要是不抓我,我可就走了。”
楊林頓時一愣,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她和靈濟寺的人搞掰了?不管怎樣,先把她帶回去再說,能抓住他們一個,也算一點小小的成績,總比井上日郎他們強,守了幾天,連個毛也沒撈著。
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微笑,“大小姐,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歐陽惠賢點點頭,“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