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短短的幾句話,讓盧渾彪渾身感覺到一陣陣寒意,他連忙點頭,“我絕對不敢欺騙你,也不敢再做惡事,你就別再找我了。”
說著,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向著庫房方向走去。
三兩分鐘後,門前哨兵發現了他,大聲喝問道:“站住,幹什麼的,再敢往前走,小心老子一槍嘣了你。”
盧渾彪腳步並沒有停止,而是大聲叫罵,“你們眼睛長到屁股上了,連老子都不認識,若是我告訴爹爹,說你們翫忽職守,看他如何治你們的罪?”
其中領頭的那名哨兵仔細一看,的確是盧髯松的兒子盧渾彪,他倒是見過幾次面,還算認識,可這深更半夜的,他一個人前來幹嘛,倒是令人生疑。
生疑歸生疑,他可不敢讓人開槍,只好笑臉相迎,“盧公子,天都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怎麼溜達到了這裡?”
盧渾彪故裝冷靜,又顯得十分自然,只見他開口說道:“你去問我父親,我怎麼知道,半夜三更把我從被窩裡叫起來,非要請你們說什麼調整部署,這不,我就過來了,你們頭頭在不在?”
領頭哨兵見是盧大人的命令,他哪裡敢怠慢或生疑,只好陪著笑臉,一邊說,一邊開啟了房門,“俺們頭頭在裡面,可能早已睡著了。”
盧渾彪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領頭哨兵竄到前面,手指旁邊一張木床,“這就是我們頭頭,有什麼話,你們說,我先出去站哨了。”
盧渾彪點頭,而後,領頭哨兵便走了出去。
盧渾彪抬眼往床上一看,只見一床藍色被子下裹著一人,身體蜷縮著,只露出了半個腦袋,不知是嘴裡還是喉嚨裡,發出陣陣呼嚕聲。
盧渾彪伸手使勁掐住他的鼻子,那頭頭呼吸不暢,猛然驚醒,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嘴裡含含糊糊地罵道:
“是哪個缺德玩意,是不想活命了,敢拿驚醒老子的美夢,還掐老子鼻子。”
他一邊罵,一邊用手揉著惺忪的睡眼,片刻之後,才看清床邊站著一人,好似非常眼熟。
盧渾彪氣呼呼地說道:“你個豬頭,怎麼睡得這麼死,要是敵人前來偷襲,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不趕快穿上衣服,隨我去見盧大人。”
那頭頭一聽盧大人,立馬睡意消失了一大半,開口問道:“你是誰?這半夜三更的跑來,莫非盧大人真的找我?”
盧渾彪怒氣衝衝地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盧大人的兒子盧渾彪,我爹命令你趕快將手下集合起來,火速趕到醉仙樓,他要你連夜陪他到天都市去一趟,說是有要緊事辦,千萬不可耽擱。”
那頭頭定睛一看,果然是盧大人的兒子盧渾彪,心中不敢大意,急忙穿好衣服,將一眾手下叫醒,跟著盧渾彪,匆匆向醉仙樓走去。
趙凡雙眼一直盯著大門,親眼看著盧渾彪帶領眾人離開,這才暗示靳子豪,做好出手準備。
趙凡左右兩手各握兩枚銅錢,靳子豪牛角彎刀已經從腰間拔出,正要縱身向大門撲去,耳邊便傳來了幾聲尖銳的風聲,他心中明白,這是趙凡已經出手了。
大門四名哨兵看著頭頭他們離開,嘴裡不停地亂罵著:“你們這些狗日的,出去發財,也不帶上我們,叫我們四個站哨,那我們還站個屁呀。”
就在他們發牢騷的時候,趙凡手中的銅錢已經到了他們近前,四人根本沒有防備,在不知不覺間便倒在了地上。
靳子豪手握牛角彎刀,向著四名倒下的哨兵一一檢查了一遍,確保無一生還,這才收起彎刀,招呼馬車趕快過來。
十五名手下,加上十五名車伕,還有戲班的十二三人,四十多人同時充當了搬運工,十分鐘不到,馬車已經裝得漫漫的。
趙凡揮手示意眾人趕快撤,自己帶著五名長槍手,跟在馬車後三五十米,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防止意外事情發生。
他的擔心並非多餘,此時的盧渾彪,帶領武器庫看守五十餘人,腳步匆匆奔向醉仙樓。
武器庫與醉仙樓原本距離就不遠,只有半個多小時的路,可現在,是半夜三更,鎮子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所以,他們行進的速度就明顯快了不少。
當那名頭頭肉眼可以看到醉仙樓時,心中便泛起嘀咕,“盧大人讓自己陪他去天都市,自己已經快到了,怎麼醉仙樓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燈光,不像是盧大人外出的樣子。”
他猶豫著要不要追問盧渾彪,盧渾彪卻先開了口,“快讓隊伍看掉頭,有人劫持了我,讓我幫他們騙你帶著隊伍離開,他們好搶運武器。”
“現在咱們離開不到二十分鐘,想必他們還沒有離開庫房,趕緊去追,肯定能追得上,千萬不要讓他們離開鎮子。”
“我這就去報告父親,讓他派兵支援你,將他們封死在南集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