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陳朝廷為防止周邊各族進犯,大量擴充防戍軍鎮,專門設立此職位,早在唐朝就有。
幽州之北,便是契丹人的燕國。
幽州節度使的重要,對後陳而言,便可想而知。這就難怪後世天子委任皇室宗親擔任此一職。
“江姑娘,陳某冒昧前來,還請勿怪。”陳承業作揖。
“陳公子言重了。”江茗玥微微欠身。
“陳某隨父親長年鎮守幽州,難得回金陵。蒙陛下天恩,賜陳某月餘休沐,正逢家母壽誕,過幾日在府上設春日宴。江姑娘若不嫌棄,不知可願過府赴宴?”
陳承業遞過來一張燙金的請柬。
江茗玥接過,忙道:“陳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令堂壽誕之喜,我自當登門道賀才是。”
“如此,陳某便在府中恭候江姑娘芳駕。多有打擾,陳某告辭。”
陳承業禮數周到,動不動就行禮,江茗玥只好回禮。目送他離開後,正要開啟那張請柬,餘光忽然察覺一道強烈到不容忽視的視線!
她偏頭望去,一下子愣了。
手中的請柬跌落在地,她卻渾然不知,只雙眼眨也不眨看著屋簷下那張蒼白、帶著寒氣的俊顏。
趙雋!
他什麼時候醒的?
剛才……
趙雋墜江這事,湧入腦海中,江茗玥的心有一點點亂,不知該如何開口。
道謝?小公爺大約不喜。
道歉?於事無補。
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場面有點僵,空氣中莫名又冒著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
“江茗玥!”
他半天才開口,像往常那般直呼其名。隨即,抬起他的大長腿,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他的左腳剛巧踩在地上那張請柬上,隱隱約約還用腳尖碾了碾,使得那請柬髒汙不堪。
江茗玥揚起笑臉,柔柔輕喚:“小公爺。”
“別笑!”趙雋臉一拉,“你不知道自己笑的樣子,很難看嗎?”
江茗玥輕輕拉扯他的袖袍,問:“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聞你墜了江,我幫你把脈可好?”
趙雋垂眸,盯著這張朝思暮想的俏麗容顏,剛才看到她和陌生男子交談甚歡的不快,眨眼便煙消雲散了。這女人,果然一如既往是個禍水!
一陣春風吹過。
滿寺的桃樹花枝亂顫,粉粉嫩嫩的花瓣,隨風飄舞,灑落在院中一男一女的頭頂、肩上、腳下,定格成一幅唯美的畫面,無比養眼。
這一幕,落入許多人的眼中。
本寺主持、鎮國公、隔壁房內偷窺的一群狐朋狗友、護衛趙藝……以及……江瑜。
“貴公子龍章鳳姿,國公爺真是好福氣!”
“老夫這逆子,也就樣貌隨了長公主,脾氣秉性那真是……唉,老夫為了他的婚事可操碎了心,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孫子?”
“小公爺自有良緣。”
廣慧大師這話,很是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