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犯了什麼錯?”
“母親說,四姨娘她……她……昨夜灌醉父親,意圖……意圖……”王蓮兒漲紅了臉說不下去。
江銘玥懂了,這都什麼破事?王家後院這一群妻妾,整日挖空心思爭寵,想要爬上王巖的床,一個個就沒消停過!同樣都是庶女,她怎麼出面去插手這檔子破事?
“蓮兒。”
江銘玥拉著這位四妹妹的手,勸慰起來,“大夫人掌家,你也知曉,她最厭惡姨娘們耍手段的。不過也別太擔心,頂多就是斥責幾句,罰一罰罷了。”
王蓮兒眼圈紅了,眼淚撲簌簌直掉,哭哭啼啼道:“阿孃她……只是想要個兒子,也不是有意……”
江銘玥卻道:“府裡不是有規矩在那擺著嗎?逢初一十五,父親歇在大夫人房中,其餘日子各位姨娘輪著來。四姨娘……著什麼急呀?”
她這話一出,王蓮兒也不知想到什麼,哭得更兇了。
江銘玥只好哄勸:“好好好,別哭了,我去幫四姨娘求求情,這總行了吧?”
“真的?”王蓮兒淚眼婆娑。
江銘玥拉著她就往外走,直奔大夫人房中。二人遠遠便瞧見,四姨娘雙手高舉著半盆水,正跪在日頭下。
也不知跪了多久……
這罰的有點重了吧?端午節,烈日當空,站在外面不動尚且熱出一身汗,何況還要舉半盆水跪著,這誰受得了?妾室如此沒有地位,也是讓人不勝唏噓。
“大夫人,茗玥求見。”
“你來做什麼?又來求情?”
王賈氏站在房門口,打著團扇,一陣冷嘲熱諷:“本夫人管教奴婢,用不著你來多管閒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銘玥規規矩矩行了禮,道:“江南春酒莊,大夫人可有興趣?”
“這話什麼意思?”王賈氏一步跨出門,又頓住腳步。
“江南春,自李家大夫人壽誕後,成為金陵各世家爭相搶購的美酒。父親從我手中要走了釀酒的方子,由李家出資開了家酒莊。這事,想必大夫人也知曉。”
“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便是。”王賈氏上下打量著她。
“這筆生意穩賺不賠,不曉得大夫人有沒有興趣?若有的話……”
“等等!”
王賈氏突然出聲喝止,揮了揮手,“你們全都下去。還有你,四姨娘,今日暫且饒過你一回,再有下次直接趕出府去。”
四周的婢女奴僕,齊齊躬身退下。
王蓮兒感激地看過來一眼,忙攙扶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四姨娘離開。
“銘玥,進屋坐。”
面對王賈氏突然的熱情,江銘玥淡淡笑了笑,提著裙子走進大夫人房中,將那張燙手的地契擺在桌上。
今日酒莊發生的事,不用她多說,想必大夫人也有耳聞。
她只說:“這酒莊,李家不要,只好我們王家接手。大夫人若是想讓孃家出面,也是可以的。”
王賈氏打量她:“你會這麼好心?”
江銘玥手一攤,很無辜道:“若我手中有銀子,當然也不願便宜外人。問題是,我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買下這家酒莊,金陵寸土寸金啊!莫非大夫人不想做這筆生意?那我找父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