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丞不料他單腿還有如此的爆發力,堪堪滾開。他剛躲開,便被那金髮猛男的大手抓住了腰。
手上短劍閃電一樣向身手梭梭砍去,霎時切斷了金髮屍體的幾根手指。
王右丞大喜,心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近身機會,當下鬼魅一般地轉身,短劍舞出一圓滿月,一招青城“圓舞”,突地砍進了金髮屍體的脖子。
但他重傷之下力度不夠,又則金髮屍體的脖子裡不再是血肉,而是一條條藤蔓觸手,他這一劍居然卡在了對方脖子裡拔不出來了!
金髮屍體只剩下半個脖子掛在身上,口噴腥臊之氣一把拽過王右丞。他鬆開樹幹,一根粗大的手指一點點捅進了王右丞肚子。
王右丞不願示弱,當下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的臉,手不斷地想去夠自己的短劍。但他始終也夠不到,感覺肚裡的那根手指馬上就要扯出自己所有的腸子。他仰天大笑起來:“呼延大哥,小弟黃泉路上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
危難之時,耳邊有人匆匆跑來,他和金髮屍體轉頭望去,一根燃著火的樹杈立即捅進了金髮屍體的眼睛!
蕭婉雲咿呀呀地怒喊著,拼勁全力想將樹杈多捅進那屍體一點!
金髮屍體抽出手,一掌將蕭婉雲打飛出去。
王右丞牙呲目裂從懷裡掏出寶刀,只稍一下便將抓著自己的手腕齊齊砍斷。他已貼在了金髮屍體的邊上,手上的刀不待對方反應,又一式“有風徐來”霎時將那金髮屍體的大半個身體切斷。
他忍痛滾開,立即抱起蕭婉雲躲在了遠處。懷裡的蕭婉雲已經昏過去了,手臂雖然斷了,儼然沒有生命之憂。
另一邊呼延邪聽到王右丞臨死的大笑,驚駭萬分,趕緊回頭望去,就在這分神的功夫,對手的長劍差點戳進他脖子。
老婆婆一擊不中,長劍曳著她最後的靈力,雷霆的劍光從天而降。
但她面前空空如也,呼延邪已不知去向。她正警覺的尋找呼延邪的蹤跡,胸口一團火焰霎時燃起,但她並沒有舉劍來擋,迅速地轉身劈劍砍下。
呼延邪以為這招聲東擊西必然得手,怎料老虔婆並沒有上當,自己剛從背後的火裡鑽出,迎頭便要被她砍死。
“婆婆勿傷他!”王右丞心知老婆婆早見過八寒部的這招,必然不會上當。不顧生死地跑來,舉起寶刀鏘然地格擋住長劍。
他沒有靈力,本應要被老婆婆一劍砍死當場。奈何他手上的寶刀突然泛出一團溫柔的靈力來,將老婆婆擊退。
呼延邪一柄火焰彎刀立即殺到,刺穿了老婆婆丹田,將她釘在地上。
“啊!”王右丞亦不想老婆婆死,捂著肚子撲向呼延邪。
怎料呼延邪將他拽在了身後,飛花短劍立即透穿了他的胸口,鮮血噴濺了王右丞全身。
王右丞不敢相信地望去,被他剛才砍成兩半的金毛屍體,單手做著擲劍的動作又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老婆婆、呼延大哥......”他喃喃地喊著兩人。
呼延邪朗聲大笑,從身體裡拔出短劍遞給王右丞,“小哥,記住我說的,生死有命,以後切不可心慈手軟!”
那邊老婆婆恢復了神智,喉嚨裡沙啞地說著話:“右丞......”
王右丞立即奔到她身邊,滿眼淚水地抱著她道:“婆婆,弟子在此。”
老婆婆搖搖頭:“你我永無師徒之份。”旋即從腰包裡掏出一包藥來,“你和這個妖邪之人各自吃了,這些傷便不會要了你們的命。”
她又說:“這只是報了他救你一命的恩情。從此你與他不要再來往,你要答應婆婆!”
王右丞有些為難,仍咬咬牙點了點頭。
老婆婆附在他耳邊說:“想不到你如此有出息,不過短短一天,劍法就可以獨當一面了。”說罷她指著圓瓜小子的屍體說:“他是我招在身邊靈力微不足道的小子,雖不成氣候,但心地很好。他死了,我也要死了。北極島的師門只知道我招了一個孩子在身邊,不知道他是誰。你從今天起就是他了,婆婆最後送你一個進北極島的機緣,不枉費了你的天賦。但你要記住,將來無論修為高低,一定要一個正派的人。”
王右丞臉上眼淚和血混在了一起,痛哭不止。
老婆婆指著樹上戴面具的女人說,“她不會殺你,若殺你早就動手了。這邪道小子在林裡感知不到她的靈力,是因為整個林子都在她的靈力包圍裡。她是實實在在已到元嬰級的高手。”
王右丞驚駭地望了一眼那個女人,又聽老婆婆說:“我在被他們奪去神智之時,聽見他們在此的目的起初是截殺我和那個女靈童,但他們在我和徒兒的記憶裡看到了你的樣子和你的寶刀,便把矛頭對準了你。這一切跟北極島內一個女人有關,你對這個女人干係重大。按理說殺了你便一切都結束了,但你的出現對他們似乎也是不可思議的。終歸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罷了,還有......有......我在林子裡......看......看到了另外一個跟你......跟你很像的人。你.....你以後要好自為之。”說罷閉眼而死。
王右丞伏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樹上戴面具的女人拍拍手,嘻嘻嘻地笑起來,儼然很是開心。
這時一隻手從身後按在了她肩膀上,有人在陰暗處說:“這小子考察完了,那把刀也出鞘了。任務結束,主人命我們回去。”
女人不甘地“嘖嘖”兩聲,指著王右丞比劃了一下。
陰暗處的人說:“放心,北極島不會相信他們的話。他的劍法很詭異,你回去再琢磨。”
二人說完便憑空消失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