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數封卷軸憑空現世,環繞在二人一側。此時,周圍顯得有些寂靜,嶽攸有些驚詫望著那些浮空的卷軸問道:“這~這也太多了。”
“這些都是魔族功法,其蘊含的力量超脫魔識禁錮。”守谷長杖置地,宛同黑蓮般的漣漪在其腳下綻放。
崇漾峽谷內掀起一股強勁氣浪,方才靜宜的水面頓時翻湧起來。魚蝦爭相躍出,頃刻間落下,水漬四濺。
守谷一改往日般頓挫,其目炯炯有神,身上散發出驚人的紅色光芒。那暗紅色的光聚在一起紛紛朝向嶽攸的身軀,“待我為你開啟魔識,這些功法也會隨即印刻在你腦海之中。”
魔紋若隱若現泛著光,嶽攸只感覺周身上下燥熱難耐。氣流隨著五臟六腑位移,最後歸一入首,偌大的魔識空間中八枚鍅翎玉忽閃,數封卷軸一一飛向靈識之海,銘文突現鐫刻在了翎玉之上。
待嶽攸全數掌握之後,雙目方才睜開,但眼前除了一片水域之外不剩其他。那囉嗦傳功的守谷已不見蹤影,他嘆了口氣默然轉身,卻驚奇的發現自己如今深處竟是崇漾峽谷上游的落瀑一旁,清冽的水流從高處揚下,順帶著青葉奔流至遠方。
魔界的天空總是昏暗的,不似人間那般,日月星辰雲霧可見。那些功法如今都鐫刻在他的腦海中,修行所用的運脈之法得以貫通周身各府,他彎下腰望著水中那個紅頭銀面的自己,“不知道阿爹阿孃見了我這副模樣會不會被嚇到?”
為了能夠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他開始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守谷的身影出現在了高山之上,撫著長鬚望著那盤坐寒石上的少年,心中多了幾分慰藉,“心性純良,倒是個不錯的苗子!假以時日,成就絕不在我那孽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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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西王城中一簡裝出行的女郎邁著步子行走在長道上,身後兩個侍女步伐緊跟,“公主,您慢點兒!”
“我就知道,王兄斷然不會讓我一個人出宮門,竟派你們兩個監視我。”
“王上擔心公主,所以才派遣我二人跟隨伺候。”關於這兩個侍女的說辭,紫鴛自是不信。
“噯,你們說這城中可有戲耍之地?”紫鴛突然止步回過頭看向侍女問道。
“公主,您看,這長街上無一不關門閉戶,連個影都見不著,更別說什麼可供戲耍的地方了。”
“真是無趣,我們回去吧!”王城守衛見到公主後紛紛行禮,後者也只是點了點頭便揚長而去。
月連臺上,西君望著東方那一望無垠的城域,再瞧足下這座小城,忍禁不住握緊手上的王劍。
殿門外一人手執權仗迎風而立,那張藏於黑袍下的臉泛著黑氣。宮城守衛親自為其開啟大殿之門,輕邁一步入殿,“西王好興致,還有閒心看風景!”
聞聲,西王轉身儼然笑了笑說道:“此時不看,他日可就看不到了。”
很難想象,這番話出自七君之首的西王。二人像是熟識,彼此間無那些虛禮,抬手便立了一座棋盤,“你該知曉我請你來的目的。”
“你的傷,不宜繼續帶兵。”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是清楚。”
那人知道憑自己是勸不動他的,索性閉口不談。棋盤之上,便是整座城域的輿圖,“你將那小子送到崇漾峽谷交給那人,莫不是真的要以他為棋叩開通往勝境的大門?”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魔界的規則對他而言並不奏效。”
“我看,你是懷藏私心。這套說辭你留著敷衍那些長老們吧,我可不吃這一套。”
“讓你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戰事將起,其餘幾城暗地裡也在攢儲實力,這步後棋要先落,說不準到時候可以扭轉局勢。”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我請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夠親自跑一趟,在成形前護他周全。必要時,助他一臂之力!”西王話中有話,但後者卻是心照不宣只管落棋。
“這等麻煩事兒,估計也就只有我肯接下了。不過,先說好,除非那小子生命垂危,否則我是不會出面管閒事兒的。”
“這是自然,若是連那些雜小鼠輩都拗不過,死了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