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肌理分明,並不誇張,很有美感,再加上常年不見光,膚色近乎冷白,喉結,鎖骨,無一不精緻。
男人不悅的蹙了下眉:“你在看什麼?”
謝斐抽出一枚銀針,收斂心神,當然,要忽略她微微泛紅的耳尖。
“哦,我在找穴位,你躺下吧。會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叫出來。”
毒素入骨以深,想要一下子治好,是不可能的,謝斐低下頭,開始施針,認真且嚴肅。
司御軒繃著唇,身體輕輕顫著,指尖緊緊扣著被褥,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毒素全部被她逼至指尖,緩緩流出了紫黑色的血,銀針渡穴,是很痛的。
緊接著,從屋子裡,就傳出來了男人低沉又急促的一聲“嗯——”
在外面聽牆角的幾個手下,詫異的大眼瞪小眼。
“謝家小姐這麼生猛嗎?”
“我覺得公子可能是在輪椅上坐多了,身子虛,有點退化。”
“你就是說公子不行唄。”
眾人:“……”
——
翌日,謝斐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了司御軒的身影,地上的血跡,也早就被清理乾淨了。
旋即,她輕笑了一聲,原來,堂堂大反派,竟然這麼怕疼啊?
小丫鬟清榮走進來:“小姐,該洗漱了。”
“二公子呢?”
“二公子一早就出去了。”清榮臉上憋著笑,繼續說:“二公子還說,你累了,讓我們不要吵醒你。”
謝斐:“……”
謝斐沒解釋什麼,剛收拾好,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劉氏身邊伺候的老嬤嬤就過來傳話了:“二夫人,老夫人讓你過去一趟。”
謝斐抿著唇,該來的,還是會來。
她雖然已經進了司家的門,但劉氏一定會藉機拿她的兩個孩子說事,與其任她拿捏,她還不如主動出擊,去找她說清楚接回自己的兩個孩子。
一路走到花廳,劉氏坐在主位上,一臉威嚴,似乎早早的就在這等著她了。
謝斐對她施施行了一禮:“祖母安好。”
劉氏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嫁到我們司家,就要守司家的規矩,你可不再是謝家的大小姐了。”
謝斐微微挑眉:“哦?司家的規矩?”
“司家的規矩就是明明該娶親的是大公子,卻讓新婦入了二公子的房?如此彌天大謊,不知道祖母是怎麼做出來的?”
語氣不輕不重,卻好似一把軟綿綿的刀,直直的戳進了劉氏的心窩。
謝斐這話,幾乎是在戳著劉氏的脊樑骨在罵了。
劉氏攥緊了手,都說謝斐不學無術,在京城這麼多家官家女子裡,她是最上不得檯面的那一個。
此時一番話,綿裡藏針,讓人驚訝。
劉氏冷笑一聲:“你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還想嫁給我家衍兒?嫁給司御軒,已經是看在巡撫大人的面子上了,別太得寸進尺。”
言外之意:能嫁進司家,已經是你三生有幸了。
謝斐很想說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老夫人不怕這件事傳出去,司府面上無光嗎?”
“你敢!”
“我為何不敢,我這人本來就沒什麼名聲可言,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