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往門口一站,身量沒有謝斐高挑,但體型卻快有她兩個那麼大了,瞬間帶了一片陰影。
“二夫人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麼,如今名聲那麼差,居然還敢出門去招搖,是不是要害了咱們司府!”曹婆子一開口就給謝斐安了罪名。
可這罪名,其實根本算不上罪名,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謝斐迎上她的目光,輕飄飄地說道:“我身為司府二少夫人,出門又有何妨,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沒做什麼壞事。”
曹婆子眼珠子一轉,盯上了她的衣衫,冷笑著道:“你這個名聲敗壞的女子,入了司府的門已經是福氣了,便是正室娘子也不配穿著正紅的顏色,若是人人如你這樣行為不檢點,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我看二夫人是糊塗了!”
就在曹婆子在這裡出言侮辱謝斐的時候,正主江玉玲正躲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切,正咬唇得意,等著看謝斐的笑話。
你看,只要人想對付你,你穿個衣衫都是錯的。
謝斐額前三道黑線落下,無語的看著曹婆子:“我行為不檢點,你難道親眼看見了?聽風就是雨,你在這裡抹黑我就是摸黑司家的名聲,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居心不軌呢。”
曹婆子一時語塞,呆了一下才繼續道:“你別冤枉我,是你不潔在先,還反咬我一口。看來真是天生孽障,若是不替天行道,簡直枉顧天道!”
眼看著謝斐口齒伶俐,曹婆子就想來了快刀斬亂麻,也是怕真的有辱司家門楣,她目光一轉,立馬看向了清榮身側的兩個孩子。
“好哇,一個未婚先孕的還敢帶著孽障出去招搖,今日要想入這司府的大門,就必然要斷孽才行了!”曹婆子立馬給身後兩個丫頭使眼色,“把那兩個孽障抓了,速速斷孽!”
謝斐才注意到那丫頭手裡拿了柳條,看來這曹婆子是有備而來,預備在這大門口下她的威風了。
“還不快點!”曹婆子催促著。
兩個丫頭立馬衝過去要抓岑岑和苗苗,清榮極力維護,卻先被人一把推開,直接撞上了門口的石獅子。
“住手!”謝斐大喊一聲,目光一轉,立即搶過來那丫頭手中的柳條,一甩手就打了過去。
清脆的一聲“啪”,讓門前的所有人瞬間都愣住了,包括暗地觀察情況的江玉玲。
曹婆子反應了一下才捂住自己的臉叫喚起來:“啊,你竟然敢打我,你放肆!”
清榮趁機將孩子帶著走到了謝斐身後,那兩個丫頭也不敢輕易上前來了。
謝斐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兩個孩子,一手撫弄著那纖長的柳條,笑眯眯的看著曹婆子:“放肆的難道不是你麼?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何用意,是有人刻意指使你來為難我這個二少夫人,還是司家規矩不好,竟然縱容一個奴婢來打主子的臉面?”
曹婆子面色一白,方才被打的那一道就愈發紅豔,漸漸有腫起來的趨勢,疼得她鼻尖發酸。
“你胡說八道,本就是你有錯在先,還要妄圖胡言亂語,真是天生的孽障精,怪不得生出兩個小孽障!”曹婆子強撐著罵道。
謝斐真的怒了,岑岑和苗苗還是兩個孩子,更何況是無辜的,怎麼能夠被人如此侮辱!
她先是回頭看看孩子:“乖,你們別聽她睜眼說瞎話。”而後一轉身,拿起柳條便唰唰的往曹婆子臉上、身上打,一下也沒留情。
“我的孩子那可是寶貝,你這個賤婢也敢妄言?”謝斐氣勢如虹,打得曹婆子連連後退,“你既然說孽障,你又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障業!”
“為老不尊,欺負無辜稚子,此為一!”
“以奴欺主,毫無尊卑規矩,此為二!”
“胡作非為,置主家於不顧,此為三!”
“佛有口業,妄語、綺語、兩舌、惡口都讓你觸了個遍,你心中可還有青天上蒼?你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又辱沒司家名聲,樁樁件件皆為孽障!你便是這最大的孽障,我謝斐今日便要為司家除害,為你除去身上孽障!”
一番話如巨浪一般落在了曹婆子身上,她整個人已經懵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惡奴欺主的英勇模樣?
謝斐手中的柳條不斷抽打在曹婆子身上,外頭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卻也讚歎她遇事不亂,說話條理清晰,不像那個曹婆子不成體統。
身後的清榮,岑岑和苗苗都是一臉呆滯,苗苗眼底湧現出幾分敬仰,似乎在仰慕自己母親的英姿。
岑岑看似冷淡,可他那清冷的眼眸之下卻湧動著無數的暗潮,袖子的小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