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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教訓不成反吃癟

看著謝斐轉身再度去了茶水房,江玉玲掩唇而笑,眼裡閃爍著得意的光彩。

讓你得罪我,看我怎麼折磨你!

等謝斐再度端著茶出來,江玉玲已然一副正色,正朝她微微示意,謝斐回她一個笑意,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了過去。

“伯母請用茶。”

江玉玲只看著那冒著嫋嫋熱氣的茶水便知道這茶定然滾燙,伸出手去便接,待到謝斐鬆手的一瞬,她也撤了一撤。

那茶盞眼看著往下墜,謝斐故作驚呼,看似是要伸手去攔,卻巧妙的用了力氣一推,那茶盞瞬間往上一翻!

滾燙的茶水四散開來,茶杯墜地的一瞬間,江玉玲毫無儀態的嚎叫起來。

啊——

入耳盡是江玉玲的痛呼,好幾個丫鬟瞬間圍了上去:“夫人你沒事吧?”

那一刻,謝斐適當一退,茶水正從她裙襬擦過去,只略微濡溼了一團,除此外毫髮無傷。

與江玉玲的狼狽對比,謝斐此刻的端莊從容便宛如上好的教材,令人喟嘆。

不過下一刻,謝斐便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走上前去:“伯母怎麼這樣不當心,連茶杯也沒端穩,可沒事吧?”

一句話便說是江玉玲沒端穩茶杯,先將罪名給丟開了。

江玉玲呲著牙,憤憤瞪向謝斐:“好你個謝斐,竟然敢拿這麼燙的茶水來燙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茶水顯然是剛沸就拿上來了,她的脖子,手臂還有雙腿都被燙到了,一層皮都是疼的。

謝斐委屈的癟了嘴角:“我知道伯母日夜為司府操勞,有些疲乏端不住茶杯也是有的,可怎麼能顛倒黑白呢?我自知蠢笨,伯母要我幾次三番敬茶我都不曾多言,伯母怎麼還要怪我?”

大家可都瞧著呢,到底是江玉玲折磨人在先。

江玉玲氣得雙目發紅:“果然是個沒教養的,也不知道謝家怎麼教出來你這麼個東西,看來我這個伯母要代為教訓你了!”

“來人吶,二夫人不敬尊長,不懂規矩,罰她跪在院中思過兩個時辰!”

看來江玉玲這是要來硬的了。

“我看誰敢!”

謝斐冷哼一聲,雖不重,卻無人敢上前來,一個個都呆住了。

“你個小蹄子,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的就開起染坊來了!”江玉玲瘋狂使眼色,“你們都是死人了,這司家可還是我做主!”

丫鬟們又要上前,卻聽謝斐忽而冷笑,這回便連江玉玲也被她那姿態給震住了。

“伯母姓江,便是掌了權,這司家可還是姓司的不是?!”謝斐輕移目光,環視一週,頓時冷意籠罩,讓人不寒而慄,“伯母以為司家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麼,您將祖母置於何處,將伯父置於何處?!”

江玉玲頓時一怔,身上實在是疼,又坐回了椅子裡:“你——”

“我才嫁入司府,卻也知道伯父才是司家的家主,如今他辦公在外,卻遲遲不肯歸家,伯母難道不知道是何緣故麼?公事固然重要,伯母掌管中饋,上孝祖母,下便該照顧家眷。我夫君雖是二房庶子,但伯母也說自己是半個母親,怎麼就要厚此薄彼了。

府中的人可都是長著眼睛的,伯母苛待庶子,毒霸專權,我才入司府便聽得流言不少,叔父又當真會不知麼?若是伯母還不知收斂,恐怕日後司府便要成為眾說紛紜之地了!”

下人們紛紛垂下了腦袋,一個個都屏氣凝神的。

這番話說的的確不假,幾乎是司府人人所知的事實,可卻從沒人敢這樣宣之於口!

江玉玲傻眼了,她呆呆看著謝斐,胸口起起伏伏,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謝斐又往前兩步,目光如炬般看著她:“從前伯母苛待我夫君,如今又對我刻意為難,總會有話傳到叔父耳中,他最是要臉面的人,伯母覺著他會怎麼做?

又或者說這事情傳出去了,人人都會以為伯母您手腕狠辣,您的名聲,叔父的官聲,還有大公子的前程姻緣,乃至整個司府上下的榮辱,難道伯母都要不管不顧了麼!”

如此一番沉重的話壓下來,江玉玲更是啞口無言,或許她自私自利,精於算計,可真的能做到什麼都不管不顧麼?

自然是不能。

謝斐就是算準了這些才敢直接和她撕破臉去,說完這些話她就笑眯眯的看著江玉玲,彷彿方才那般冷漠孤高的並不是她一般。

江玉玲僵硬地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沒那股子傲氣了,只強撐著臉面道:“好一個謝家大小姐,好一個謝斐,好一個司家二少奶奶,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伯母過於了,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往後還得向伯母多多學習呢。”謝斐面帶微笑注視著她,轉身又拿起了最開始的那一杯茶,“還請伯母飲下敬茶,咱們一家人的日子可還多著呢。”

若說方才是江玉玲逼著謝斐敬茶,現在便是謝斐逼著她喝茶了。

這一杯已經差不多涼透了的茶,江玉玲就算是不想喝也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