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但看清來人之後,臉上卻多了一抹輕蔑。
“二夫人,這兩個小孩去廚房偷吃,被我捉住了,正教訓著呢。”
謝斐檢視了岑岑的傷處,確定只是皮肉傷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她眸光冷寒地看向小廝:“教訓?你不過是個下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的孩子?”
小廝沒想到她會如此強硬,心中一虛,但依舊嘴硬:“哼,不過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嫁了個殘廢,就真以為自己是司家的夫人了?生了兩個野種也只會當小偷,我呸!”
“胡說什麼呢!”
清榮氣得就要上前打他,卻被謝斐攔住了。
小廝以為她慫了,便得意地笑了兩聲,準備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他就覺得背後一痛,隨即一股如同毛蟲爬過的感覺遍佈了全身。他控制不住地抓撓起自己的身體,在上面留下了道道血痕。
“哈哈哈……好癢……哈哈……你、你做了什麼……”
謝斐勾起唇:“看你這麼喜歡笑,就讓你笑個夠而已。”
說罷,她也沒再管這個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拉著兩個小孩就回了房,苗苗沒受什麼傷,但左右只是幾歲的孩子,還是受了些驚嚇。
渾身是傷的岑岑,上藥時只是繃緊了唇,一聲也沒吭。
倒是像他爹。
謝斐猛地搖了搖頭,把這個危險的想法晃出去。
不行,絕對不能像他爹!
見她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岑岑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你是不是又要訓斥我們了。”
“嗯?”謝斐一臉茫然,“訓斥什麼?”
苗苗也癟了癟嘴,在一旁插話:“孃親這麼囉嗦,肯定又要說什麼偷東西不好了。可他們都不給我和哥哥飯吃,不給我們就自己去拿啦。”
她細嫩的小臉上滿是理所當然,像是早就習慣了,謝斐有些無奈,卻也有些心疼。
“我為什麼要訓斥你?你保護了妹妹,做的很棒。”
她將小孩脫臼的胳膊重新接上,如願地聽到了岑岑的一聲悶哼。
對嘛,會叫疼才更像小孩。
“我們呢,不能去主動欺負其他人,但是遇到這種壞蛋欺負你們,就應該教訓回去,知道嗎?”
謝斐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們還太小了,這些事交給孃親來做就好了,孃親會保護你們的。”
岑岑的眼中似乎帶上了些詫異,他垂著頭,纖長的睫毛蓋過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斐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又怕他以為這是鼓勵暴力,還不忘強調:“但是絕對不可以欺負弱小哦,這是不對的。”
被她這麼反覆唸叨,苗苗已經打起了哈欠,岑岑更是不給面子,直接捲過被子,躺在了床上。
看著兩個進入夢鄉的小傢伙,謝斐沮喪地摸了摸下巴。
如果趁他們睡覺的時候在耳邊不停說“你是個好孩子”,會不會達到洗腦的效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