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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氣死人不償命

彩蝶才要出去打探,卻見人影已經到了門口來了,“奴婢奉命來給江夫人傳話!”才嚷著,人便已經進了屋子。

江玉玲柳眉緊蹙:“是你?你來麗景軒幹什麼,還敢耍威風,是你那主子讓你這樣放肆的嗎!”

清榮正兒八經給江玉玲行了禮,規矩可一點沒耽誤,“奴婢見過江夫人,奴婢可不是來放肆的,只是來傳話罷了,倒是夫人院子裡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來冤枉人,我還以為是做奴才的能替主子做主了,怕耽誤了正事才進來的,想必江夫人這樣知禮節,是肯定明白的吧?”

這樣口齒伶俐!

倒是一下子就讓屋內兩人想到了謝斐,只讓人覺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若不是外頭的人非要攔著,清榮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了。

江玉玲鼻子都皺了起來:“果然是謝斐教出來的丫頭,真是讓人讚歎!”

清榮又一屈膝:“我家小姐自然聰明懂禮,有勞夫人誇讚了。”

不要臉!江玉玲險些罵出來,可若是罵這一句,她便真成了無禮的人,也就證明這麗景軒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了。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吃過一次虧就不想吃第二次,江玉玲不想見清榮這幅和謝斐神似的姿態,嚥下了那一口氣:“廢話少說,你家主子讓你來幹什麼,就單單是來我這裡耍威風的嗎,萬壽閣的威風還沒逞夠?”

清榮笑得伶俐,露出潔白的牙齒來,十分的天真無辜:“蘅蕪館能有什麼威風啊,還不是都看夫人您的?夫人今日不是答應了我家小姐一事麼,如今奴婢瞧您神思清醒,總不會忘了吧?”

有好好的話就是不好好說,誒,我就是玩兒。

江玉玲被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又給勾起了怒火,還偏偏不能直接發洩出來,只能暗自握緊了拳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榮故作驚訝:“難道夫人竟然不知道麼,還是故意不敢認賬?夫人今日冤枉了我家小姐,可是在眾人跟前都答應過的,要親自給苗苗小姐道歉,這事情可不能敷衍了。”

只顧著生氣了,江玉玲還真的把這茬兒給丟在腦後了!

當時懲處了張媽媽,她以為這事情便結束了,卻沒想到還有個坑沒填。

司衍越聽越生氣,立馬站了起來:“你不過一個奴婢而已,豈敢在我母親面前如此囂張,可知規章法度麼,真是以下犯上,不知所畏!”

清榮盈盈笑道:“奴婢哪裡以下犯上了,不過是實話實說,提醒江夫人幾句罷了,怎麼大公子還急上了,難道是想借機公報私仇不成?”

如今萬壽閣一事才剛剛平息,正是流言滿天飛的時候,要是麗景軒真對蘅蕪館的人做出些什麼來,那可都是要被人說閒話的,甚至還要惹惱了劉氏,若是江玉玲明白,就該懂得什麼叫做進退。

司衍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小丫鬟堵住了嘴,強忍著怒氣道:“我母親可是當家主母,況且犯事的是張媽媽,我母親並不知情,如何要我母親去給一個孩子道歉,真真是天大的笑話!”

“當時是江夫人親自答允了,若有冤枉,親自道歉,可不是咱們壓著要夫人點頭的。如果夫人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又不怕別人覺得您沒有當家主母氣量的話,那就儘管將這些話當做耳邊風。小孩子尚且知道做錯事該付出代價,也知道踐行諾言是天經地義,難道江夫人會做不到麼?”

司衍還想掙扎,可江玉玲卻拍了他一下,重重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自會允諾!”

“蘅蕪館恭候夫人大駕。”清榮笑著屈膝,施施然離開。

人一走,江玉玲的臉都歪了:“賤人,她就是個天殺的賤人!”

聲音之淒厲,幾乎撕裂人的耳膜。

江玉玲紅著眼看向司衍,悲憤萬分地說道:“你都看到了,這雖是謝斐的丫頭,可這樣的話多半都是她教出來的,你讓母親如何忍耐,我現在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飲血洩憤,她這樣羞辱我,噁心我!”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對於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的江玉玲來說,這些言語就已經是無數的利劍了,幾乎要將她捅個對穿。

再想到自己居然要給一個孩子賠禮道歉,她一顆心幾乎都要裂開了,骨子裡都淬滿了恨意!

司衍見自己母親如此悲憤,對謝斐愈發不屑,恨恨道:“母親別怕,就是暫且的屈辱而已,我們若是不依,只怕她還要使勁鬧騰呢,倒不如先以此麻痺她們,日後再找機會報仇就是了。如今祖母也無法偏心我們,為了母親,也是為了整個司家,咱們這個啞巴虧是不得不吃了!”

若是唇齒能化作利刃,只怕這母子二人早就將謝斐給嚼碎了。

若不是知道無法改變,江玉玲也不會應下清榮的話,更不會憤恨成這個樣子。

母子二人在屋中說了一會話,再出來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平靜得多了。

“彩蝶,你去準備東西來,我們現在就去蘅蕪館,也好讓全府看看我母親這當家主母的氣量!”司衍眼眸微眯,深邃的暗影在眼底湧動著,宛如欲雨的墨色般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