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也顧不得儀態了,上去就是朝著菱角窩心一腳:“賤婢,你真是瘋了!”
菱角被踢翻在地,瞬間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頓時臉色煞白。
屋子裡頭這才安靜一些,哪怕稜角此刻的模樣再狼狽,也沒有人憐憫她,就連江玉玲母子看向她的眼神也只有滿滿的厭惡之感。
司衍忍著一口惡氣,忙上前一步朝著劉氏一拜:“都是孫子的錯,還請祖母顧念身體,不要氣急了才是。”
劉氏喘著粗氣,冷笑連連:“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好得很!看來是非要把我給氣死了才甘心!”
江玉玲忙哭著道:“母親,我們哪敢啊,都是謝斐,都怪她!要不是她,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禍水東引這一招。
江玉玲啊江玉玲,你真的是錯得離譜了。
看著丫鬟婆子們散開了,謝斐才走上去兩步,逼近了司衍和江玉玲:“伯母這話可就差了,若非你們要陷害我,又哪裡會有這些事情?你們在做這些事之前,難道就沒有想過祖母會有多麼生氣嗎?你們根本就沒有為了祖母的身體而著想,真是居心叵測,害人不淺!”
事到如今,江玉玲等人不過是在負隅頑抗罷了。
要論公道,自然還是在謝斐身上的,所有有利的都被她握在了手裡頭。
而江玉玲和司衍除了要面對敗局的滿腔怒火之外什麼都沒有。
李媽媽忙給劉氏喂水順氣,眼看著江玉玲還要說話,連忙勸了一句:“夫人,您就少說幾句吧……”她是真的很無奈了。
劉氏看著茉莉和黃鸝兩個形容狼狽,哭都不敢大聲哭,心中多少有些不忍,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讓人找個大夫來瞧瞧。”
楚長生悠然出列:“就讓我瞧瞧吧,也省的麻煩了,若是傳揚出去,只怕也不好。”
倒是忘了這個麻煩了。
劉氏心想,如今這事情還算鬧得不大嗎?楚長生一個外人都知道了,還有那個藥堂掌櫃,以及這裡一眾下人們……這件事情真是太讓人頭疼了。
等下還得想著怎麼封口,不過還是得先解決了這事才行。
人一走,屋子裡頓時少了不少人,只是人心卻並不清淨。
靜了片刻之後,司衍忽然道:“這一切其實只是個誤會。”
謝斐都無語了:“……誤會?”
原來司衍的臉皮也可以這麼厚啊,真是為了保全自身而無所不用其極了。
劉氏忽然感覺到了一抹希望,盯著他的眼角:“你說。”
司衍緩緩說來:“這事情原本就是菱角一手策劃的。一開始她就告訴我說是弟妹偷偷換了祖母您的藥材,我這才信了。之所以有今日這麼一回,不過是孫子想要在您面前揭開弟妹的真面目罷了,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菱角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而故意佈下的迷陣!”
菱角此刻還倒在地上,整個人氣息奄奄,便是想要反抗,也有心無力,只能急速地咳嗽了幾聲,死死地瞪向了司衍。
她就差再吐一口血了。
“祖母要相信我和母親才是,我和母親都是大房的人,一心都是為了祖母,為了司家!菱角偷偷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可弟妹如今畢竟是司家的二少夫人了,平白的說他做錯了事情,恐怕是不能認……若非無奈,我們也不會設下這個局來揭穿這一切。”
妙啊。
在司衍說來,這一切彷彿都是為了替天行道。
謝斐拍了拍手,讚歎道:“厲害、厲害!”
司衍微微蹙眉:“弟妹,你瘋了嗎……”
“我沒瘋,我就是覺得大公子太厲害了。”謝斐微微含笑,最是溫柔和善的模樣,“大公子這樣的口才,若不能夠平步青雲,登閣拜相還真是要屈才了,只怕那擁有三寸不爛之舌的諸葛孔明也要甘拜下風!”
江玉玲怒色漸漸浮現:“你休的胡言亂語!”
謝斐走到了菱角的身邊,居然掏出幾根銀針就在她身上紮了幾針,“菱角,你快看看你所信賴的主子,現在就要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拋棄你了,你難道還不將實話給說出來嗎?”
司衍聽了這話,立馬想要阻止謝斐,可卻被謝斐一瞪:“大公子,這是想要做什麼?難道想要堵了菱角的嘴不成?怪不得剛才那樣很一腳踢了人的心口,恨不得把人當場殺死呢!”
方才司衍那副狠辣的模樣,可是為眾人所驚。
但是因為方才混亂過甚,大家也沒有想到,這裡如今被謝斐一提,才陡然回過神來。
便是奴僕有罪,也不得隨便動用私刑,若是打死了奴隸,那也是犯了律法條例,要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