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好好展現自己,她可是很不甘心的。
彩蝶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將一個小小的瓷瓶塞到了菱角手裡,並沒有說話。
菱角有些迷惑,只覺得那瓷瓶涼涼的,心頭卻有些燥熱起來:“這是什麼?”
江玉玲坐了下來,眼底帶著深沉的笑意,緩緩說道:“這就是祝你成事的好東西。你不是說了謝斐那丫頭想要對二公子下手麼,可我覺得她不配!”
“菱角,你人生得漂亮,心思機靈,肯聽我的話,我這個做主子的自然是要幫你了。我希望你把這藥給二公子吃了,然後你與二公子成事……等到事成之後,我會親自作主把你抬了姨娘,謝斐自然是活不長的,而到時候等你有了孩子,這二公子不就任由你拿捏了嗎?整個二房都會被你的掌控,你便可以扶正,做了正室夫人,享受榮華富貴。”
那個瓷瓶忽然就滾燙起來了。
若是菱角到這個時候還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她就是真的蠢到無可救藥了!
菱角猶豫了。
江玉玲主動引了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好菱角,你難道不想嗎?”
“奴婢……”
菱角很猶豫,但更多的還是不願意。
從前她心裡裝著的就只有司家大公子司衍,恨不得在江玉玲跟前得臉,混上個姨娘,把握夫君,享受司家榮華,從此奴僕翻身做主,走向人生巔峰。
可在菱角心裡,司御軒比起司衍來說,明顯是差多了。
司衍出身大房,有父母照顧,又是嫡子。他資質過人,未來不可限量,就算是做個姨娘,菱角以為憑藉自己的美貌,定然是會寵愛不衰的,何必去看二房那個殘廢無能的庶子司御軒?
豈不是丟了西瓜撿芝麻麼。
江玉玲早就看透了這丫頭,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想著打蛇打七寸,江玉玲又勸道:“像你這樣美貌品性的孩子,便是嫁給人做正妻都使得。只要你肯做成了這件事情,等到日後將謝菲那賤丫頭給解決了,我便會做主把你扶正,叫我母家的妹妹收你做個義女,還配不上一個官家庶出二房兒子嗎?”
這身份可是質的飛躍了。
菱角做了這麼久的人下人,這下子可是想不心動都難。姨娘終究是姨娘,若是能夠做個正室娘子,那才是真的做了主子了。
菱角有多麼喜歡司衍麼?
不,她其實就是看上了司衍長的好,出身又好,想著能夠山雞一朝變鳳凰罷了。
可姨娘是妾,就比奴婢高貴一點而已,又怎麼能比得上正室娘子呢。
眼下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江玉玲親切地拍著菱角的手,笑裡藏著幾分鋒芒:“乖孩子,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我的人,我也是疼惜你,才叫你做這事兒,你若是不做,我自然有旁人可以替代。”
先是給了蜜棗,如今又讓菱角覺得自己無足輕重,誰都可以代替,從而刺激她。
菱角握緊了手裡的瓷瓶,忽而咬咬牙:“是,多謝夫人垂愛,奴婢知道了。”
“好好好!”江玉玲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笑意愈發濃烈了。
只是高興之下,她卻忽略了菱角微白的唇和略紅的眼角。
菱角走後,彩蝶忽而道:“夫人真要如此?”
“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難道還能作假不成?”江玉玲又靠在了窗邊,微微闔上了雙眼,似乎有些疲倦一般。
彩蝶瞄了她一眼:“奴婢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奴婢覺得比菱角更好的人選大有所在,何必偏偏挑中了她?她是個不老實的,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否則又怎麼會將這個麻煩丟給蘅蕪館呢?”
“這你居然不知道?”江玉玲有些意外,又感嘆彩蝶終究是太年輕了。
“是奴婢太愚鈍了。”彩蝶垂下雙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江玉玲嘆道:“我又何嘗不知道稜角是個不老實的?只是比起其他人來說,倒不如用她!她心氣兒高,又喜歡攀高枝,這樣的人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是卻太過輕浮,幾分利益便能打動的,不用費什麼心思就能拿捏。到時候她若是成事了,還不是任由咱們搓圓捏扁嗎?”
哪怕江玉玲真的要扶菱角坐二房正室,那菱角也沒法子逃脫她的掌心了,一個奴婢做上來的傢伙,難道還能翻出天去?
這些就是江玉玲的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