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謝心蓮也沒有想著要害謝斐,只是看不慣她那一副清冷高傲的樣子,想要教訓她幾句罷了。
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一時腳滑,才會將謝謝斐拉了過去。當時謝心蓮嚇壞了,又怕事態不可控制,便乾脆想了一招反敗為勝的陷害之策。
所以這事情是從意外變成了蓄意。
撒謊的的確是謝心蓮。
就連如今外頭散播的那些流言蜚語也是謝心蓮派人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要洗清自己,抹黑謝斐,讓自己成為一個完美的受害人。
那些人自然會相信一個素日裡溫婉端莊,柔弱無辜的謝二小姐,而那個早就聲名狼藉的謝大小姐,自然就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心狠手辣之輩。
謝心蓮覺得,反正謝斐的名聲都已經那麼差了,就算是再差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斐的名聲是壞了,可是她這個無辜可憐之人的名聲不是更響亮了嗎,賣慘博得憐憫有時候也是一種吹噓的手段。
如今面對李氏突如其來的發問,謝心蓮卻有些力不從心。
李氏瞧著謝心蓮不做回應,又問了一遍:“你與母親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問這話的時候,李氏個心中就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畢竟是自己養大的乖巧的孩子,她還是抱有幾分希望的。
謝心蓮避開了李氏的目光,匆匆說道:“母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要拿自己的身子來害謝斐,她算個什麼東西,也不看她配不配!”
“蓮兒!”李氏看著謝心蓮那滿臉委屈憤怒的樣子頓時有些心疼起來,“我自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若非被他所逼,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說到底,全是那個小賤人的錯!”
這下子,謝心蓮倒是鬆了口氣。
她一下子靠在了李氏身側,委屈地道:“我是什麼性子,母親最是清楚不過了,若非姐姐她如此對我,我也不會憤怒至此。”
李氏的心頓時就軟了,忙撫著謝心蓮的肩膀道:“好孩子,這事情的確是你受委屈了!”
謝心蓮又繼續添油加醋:“我從前就被她連累,現在她嫁出去了也不安生,這一回母親不過是去討個公道又被她給侮辱了,只怕她的心思遠遠不止於此,日後還要禍害咱們呢。”
“你這話倒是也有些道理。”李氏聽進去了,她對謝心蓮一向是百般寵愛。
如今兩人可都是對謝斐恨得不行。
從前只是不喜歡謝斐原配嫡女這個身份,所以對她百般刁難,現在卻是從心底裡對她產生了濃烈的恨意。
“母親既然清楚,咱們就不該這樣下去。”謝心蓮放緩了聲音,“有了第一回,自然便有第二回,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若是下回謝斐又要對付咱們,咱們豈不是要成真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李氏不傻,自然聽出來了謝心蓮這話的弦外之音。
“你是想先對付她?”李氏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
謝心蓮也不好說得太直白,還得保持自己的形象,便低聲說道:“我其實也不想做什麼,只是不想看到咱們謝家一直被她連累罷了。”
也虧得謝心蓮說這樣話的時候是如此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行。”李氏的語氣忽然生硬了幾分。
“母親?!”謝心蓮有些吃驚,“您這是什麼意思?”
李氏盯住了謝心蓮的眼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如今咱們不能動手。”
謝心蓮又問:“為什麼?”
她的手已經捏緊了,指節微微泛白,還是忍著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甘和詫異來。
“如今外頭全是關於謝斐的風言風語,我們要是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只怕是要引人注目的。倒不如什麼也不做,任由流言發展自然多的是人去指責她的不是。傻孩子,你可知道麼,有時候流言蜚語比一刀殺了她來得更加痛苦。”李氏忽然一笑,眼底盡是得意之色。
她可是深諳這個道理的。
當初她就是用了一招招殺人誅心的法子,才將謝斐的母親宋氏給弄死了。
精神上的折磨有時候遠比肉體上的折磨帶來的痛苦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謝心蓮想了想才道:“母親這個法子的確不錯,只是拖來拖去,就不怕生出什麼變故來麼,謝斐似乎不是從前那個謝斐了。”
李氏眼底顏色濃濃,宛若夜色一般,“你可知道借刀殺人麼?有了那些流言蜚語,在不需要咱們出手,司家就會受不了,你可知道司家那兩位早就看謝斐不順眼了。”
“反正現在她已經嫁到司家去了,出了什麼事可不能與咱們有什麼關係,不如讓旁人來做得好。”
她似乎已經看見了謝斐的下場,笑意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