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趕緊搖頭:“我不是這樣意思,我自然是信得過楚神醫的,否則也不會請上門來了。只是神醫也得體諒我這做母親的心情,我……”
楚長生打斷了她的吟唱:“我知道,你放心就是。待會上藥可還有的疼呢,你要是心疼她,不如叫兩個侍女壓著她,免得還要多疼幾回。”
看他說的一本正經,謝斐卻知道,這是更方便自己下手了。
李氏不敢多耽誤,立即叫了白露和另外一個侍女上前去,一個壓手一個壓腳,就怕謝心蓮亂動壞了事情。
謝斐隱藏在冪籬下的臉上帶了幾分譏諷,手上也隨之用了兩分力氣,惹得謝心蓮當場尖叫了一聲。
“好痛!”
方才說了那樣的話,李氏便是著急也不能著急了,否則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李氏咬著嘴唇,“蓮兒,你再忍一忍啊,等傷好了,就不會疼了。”
如此嬌生慣養的掌上明珠,如今卻要忍受著這些,李氏的一顆心就像是放在熱油上煎熬似的。
謝心蓮迷迷糊糊地道:“不,我沒有傷,也沒有害人,鬼和我沒關係!”
謝斐心頭一跳,早就聽得鬼鬼鬼的,這謝心蓮總不能被自己心裡的鬼嚇著吧?
下一刻,謝心蓮再度語出驚人:“先夫人要找也不該找我,她為什麼要害我!”
李氏心頭一跳,忙呵斥一句:“真是病得糊塗了,盡說些渾話!”
窗外豔陽高照,屋內卻莫名有些發涼。
下人們想著昨夜鬧鬼的事情,心想著莫不是真是先夫人的亡魂?
謝斐眉心輕蹙,這怎麼又和她的生母扯上關係了,莫不是這謝府真的鬧鬼了……可這,實在是太奇。
“咳咳。”李氏尷尬地咳了兩聲,躲閃著道,“這孩子也是糊塗了,渾話而已,都別放在心上。如此下去也是不好,方才見神醫的鼻菸壺有奇效,不如在給她聞聞,也好消散些痛苦。”
誰料楚長生卻是直接拒絕了她:“不行。”
氣氛愈發尷尬了。
李氏面色訕訕:“這是為何?”
楚長生淡淡道:“若是不保持頭腦清醒,這傷可不好治。方才這二小姐說了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聽見?”
故意扯開關係,實則心裡已經嘀咕起來了。
不過李氏因此放下心來,還想著這位楚神醫雖然有些高傲,可也是個有腦子的人,更是多了幾分滿意。
謝斐聽著這些動靜,忽而道:“二小姐的經脈有些不順暢,可是要施針麼?”
楚長生點頭道:“你看著辦。”
這兩人全然沒將李氏放在眼中,自顧自便開始施針。
嘖。
說起來,楚長生見著謝斐行醫不過數次,如今才是第三次,雖不算正經行醫,可也讓人驚歎她的技術純熟,每一個動作都讓人佩服。
只是才紮了兩針,謝心蓮再度爆發出一陣陣尖叫,整個屋子都是她的聲音。
楚長生很不禮貌的捂住了耳朵。
真的太吵了。
堪比殺豬。
而只有楚長生知道,謝斐那是故意的——其實謝心蓮的傷根本用不著施針,而她此番動手,是故意挑動謝心蓮的痛楚來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