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賜怒氣衝衝地回到了自己府中,卻是不見兒子沈安的身影,回想起方才沈清淑的譏諷話語,當即便暴怒到了極點。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很快管家沈福便著急忙慌地迎了上來,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半天,卻是掩蓋不了公子沈安又出去尋花問柳的事實。
“這個逆子!還不快去把他給老子抓回來!看老子這次不打斷他的狗腿!”
沈福想了想道:“老爺,公子那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當務之急還是長房小姐那邊……”
作為二房的管家,沈福對沈嘉賜這對活寶父子很是無奈。
這都什麼時候了,小的還有心思出去吃喝嫖賭,老的則一門心思放在他寶貝兒子身上,萬一真個被那沈清淑查出點東西來,他們少不得會遭受一趟牢獄之災。
沈嘉賜聞言倒是笑了,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放心吧,你家老爺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那些卷宗賬簿都經過了資深賬房先生處理,就算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也看不出那賬簿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是短短十日之內?”
“沈清淑這小丫頭想要查老夫的賬,還想在十日之內查清老夫的賬,真是可笑到了極點,老夫當年為沈家走南闖北時,她沈清淑還在吃奶呢!”
沈嘉賜捋著花白山羊鬍,傲然開口道,顯然早就得到了訊息,並且暗中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沈清淑入京,而後吃一個悶虧!
聽聞他這些嘲笑話語,沈福一顆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裡,立馬換上了諂媚笑容對其恭維吹捧了起來,整個沈府都回蕩著猖狂的笑聲。
此刻朱巔峰正帶著“王興宗”等人優哉遊哉地逛起了金陵帝都,令布衣大帝朱元璋很是好奇,這個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們先是去了一個雜貨店,朱小子問遍了那些貨品價值,如河北小紅棗,山東烏棗,江西蓮子,福建桂圓,花菇,竹蓀菌,白木耳,筍乾,雲南桃仁等等,卻是未曾下手購買,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店小二幽怨的眼神中扭頭便走。
而後他們又來到了一家琢器作坊,這琢器作坊就是陶器作坊,生產那些一次難以成型的瓶、壺、罐等陶器。
朱元璋只見朱巔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紙,交給作坊主命他加緊燒製,甚至為了五兩銀子同作坊主討價還價了半天,看得朱元璋心酸得不行。
這孩子越是市儈精明,就越是令他心生愧意。
至少其他皇室子弟都過著錦衣玉食的優渥生活,也就只有這孩子流落民間整整十年,吃盡了苦頭。
或許是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亦或許是尚有政務未曾處理,一行人離開琢器作坊後,朱元璋便尋了個藉口離去。
朱巔峰倒是沒有多想,畢竟雙方交集不多,反而是朱異暗自鬆了口氣,整個人頓時輕鬆無比。
畢竟那可是洪武大帝朱元璋啊,喜怒無常的主兒,陪他逛街更是件要命的事情,萬一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皇帝陛下,只怕他又要大開殺戒了!
朱異很是不理解,這位布衣大帝為何會如此關注自家公子,甚至不惜假借王興宗之名以示親近友好。
他這般降低姿態,實在是令人心驚膽寒。
這世間哪有什麼鎮邊大將王興宗,有的只是布衣大帝朱興宗,或者稱他為洪武大帝朱元璋!
“老朱,那王興宗到底什麼來頭?為何我總感覺怪怪的?”
廢話!
能不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