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了嗎?”
詔獄門外,朱巔峰看著緩步走出的蔣瓛,問出了這個最關心的問題。
蔣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招了,本座算是終於明白,她為何要自投羅網了。”
“勾結金國建奴刺殺你之人,乃是魏國公徐輝祖的幼弟,徐增壽!”
聞聽此言,朱巔峰滿臉愕然,有些不太明白柳師師的意圖。
徐輝祖的幼弟徐增壽?
他根本未曾聽過此人的名字,與此人更是素無瓜葛,這徐增壽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勾結建奴刺殺自己?
嘶……自己與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這妖女蝴蝶所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
“她故意賣出破綻自投羅網,而後胡亂攀咬幾位朝堂重臣或是權貴子弟,便可攪得我大明朝政不安,人心惶惶,當真是好手段!”
蔣瓛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複雜。
錦衣衛此次當真是被這女子拿捏得死死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繼續審訊她吧,她還能再攀咬出幾個大人物,但若是直接殺了了事,那錦衣衛勢必會遭受當今天子的嚴懲。
事到如今,錦衣衛已經是進退不得,即便蔣瓛猜測到了柳師師的意圖,也不得不順著她的謀劃繼續走下去,將審訊結果彙報給皇上。
而那位皇帝陛下,早就對勳貴武夫多有不滿,現在又有了這麼好的藉口,哪裡還會輕易容忍他們?
呵,以女子之身,攪弄大明風雲,這位琵琶仙子,還真不是個簡單貨色。
“那徐增壽現在何處?所任何職?”
朱巔峰立馬追問道,眼中閃過凜冽殺機。
蔣瓛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滿臉詫異地答道:“他不是你的頂頭上司,東城兵馬指揮使嗎?”
朱巔峰:“???”
你娘咧!
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蔣瓛臉色卻陡然一變,因為他突然回想起了一個細節。
東城兵馬司掌夜巡等職責,刺殺一案發生地點正屬於東城兵馬司管轄範圍,但那日爆發了那等驚天打鬥,卻無任何兵馬司衙役出現!
徐增壽當真與此事有關係!
“來人,傳令劉僑,率緹騎逮捕徐增壽!”
一個權貴子弟罷了,死在蔣瓛手中的公卿子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此子他是不放在眼中的,也沒有什麼忌憚。
抓了便抓了,皇上只會誇他不畏強權。
如此說來,徐增壽當真參與了刺殺一案,那柳師師並非是在胡亂攀咬?
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啊!
蔣瓛冷笑一聲,即刻動身向外走去。
徐輝祖畢竟是魏國公爺,深受皇上信重的頂級國公,一個劉僑前去只怕還不夠分量!
朱巔峰有些頭疼地回到房間,同蔣香菱道別後,收拾好細軟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朱家小院。
既然有了追查的線索與目標,那他自然不會繼續躺屍。
你要殺我,那我便殺了你,此理天經地義!
半個時辰後,朱異與董槐聯袂而來,喜出望外地看著自家公子。
他二人是得到了蔣香菱的訊息,得知朱巔峰身體痊癒回到家中,故而立馬買了些酒肉吃食前來慰問。